鲜于辅立即奏道:“几位老大人去廷尉府自囚了。”
“马上给我带过来。”长公主怒声叫道。
时间不长,张温、崔烈等大臣身着罪服被带到晋阳宫,跪在了朝堂上。
黎明悄然来临。
刘放平淡而乏味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上。
大臣们噤若寒蝉。即使是在这炎热的夏季,大臣们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谁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晋阳天翻地覆,竟然出现了谋逆大案,而且还是天子要杀长公主和大将军。
刘放话音刚落,张温的叫声就震撼了朝堂。“殿下,王柔之言,不足为凭。王柔自知必死,临死前为报私愤,故意造出这等骇人之事。此事绝不可信。”
“殿下,王柔乃奸侫小人。此言纯粹为了离间天子和殿下,祸乱社稷。殿下,万万不可轻信啊。”蔡邕也跪伏于地,高声狂呼。
鲜于辅、徐荣、张燕、李玮也是暗自心惊,面无人色。王柔好狠,临死前竟然敢把矛头对准了天子。这下麻烦大了。
鲜于辅撩衣跪倒,急声奏道:“殿下,天子年少,和殿下又是至亲,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王柔必定是胡说八道。”
大臣们纷纷谏奏,一时间朝堂上乱七八糟的,一片混乱。
长公主缓缓站起,猛然拔出长剑,一剑剁下。
案几一分为二。
大殿上霎时寂静无声。
“把陛下送进御书房,请他想想自己的过错,然后写一封罪己诏,遍告天下。”长公主望着刘放,冷声说道,“你告诉他,我是他姐姐,我只有他一个弟弟,我不会和他争什么江山社稷。如果他一定要杀我,让他再等五年。”
刘放急忙退下。
长公主缓缓走到张温面前,长剑指向他的胸膛,厉声问道:“你为什么放走王晨?是不是想把大将军骗回来,把他杀了?”
张温惨然一笑,闭上了双眼。当一个十七岁的公主失去理智的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大将军?为什么?”
鲜于辅、徐荣大惊失色,一左一右跪行几步,苦苦哀求。
“大将军是你的部下,他一直信任你,一直把你当作他的恩师,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长公主的长剑突然刺了出去。
“殿下……”鲜于辅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剑刃。徐荣用力撞开张温,鲜血从鲜于辅的手上流了出来。长剑去势不减,刺进了徐荣的肩膀,鲜血迸射。
“殿下……”麴义、玉石、颜良、李玮等张温昔日部下惊呼一声,全部跪了下去。
张燕、吕布等众臣也齐齐跪下,高声哀求。
长剑上的鲜血映入长公主的眼里,直刺她的心弦。长公主心中蓦然剧痛,惨哼一声松开了长剑,踉跄后退。
“殿下,张大人在北疆这么多年,对殿下忠心耿耿,他怎么会谋杀殿下?”李玮张开双手,护在张温面前,乱喊一气,“殿下,这些都是追随你数年的老臣,你不能怀疑他们对你的忠诚啊。”
“拉出去,拉出去,打,打……”长公主看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听到震耳欲聋的哀求声,一时心乱如麻,悲恸不已,“给我打。”
张温被虎贲卫士重责二十大板后,已经奄奄一息。这时麴义趁着朝堂上的混乱跑了出来,劈头盖脸把几个卫士一顿暴打,总算救下了张温的性命。
这一天,晋阳血雨腥风。
天子被关进了御书房,闭门思过。
大司徒张温、大司空杨彪、太常蔡邕、宗正崔烈、少府袁滂、廷尉丁宫、大鸿胪士孙瑞、将作大匠陈纪八位公卿被关进了廷尉府大牢。
皇亲伏完、伏德和董承两家老小全部被抓。仅阳安长公主一人幸免。
晋阳王家和祁县王家三百二十口全部入狱。马家、杨家、许家、崔家在朝官吏全部被捕。
长安旧臣淳于嘉、张喜、赵温、赵谦、周忠、贾诩、钟繇、司马防、冯硕、杨琦等三十多人被请进了廷尉府。
原长安北军的杨密、张苞、张绣、夏育等十几位大小将领被全部抓捕。
麴义因为在皇宫内无视律法,公然殴打虎贲卫士,被罢去左将军职,禁闭府邸。
廷尉府一时人满为患。
晋阳朝廷转眼陷入瘫痪。
长公主伤心过度,一病不起。
朝政皆由光禄勋鲜于辅、大司农李玮和尚书令荀攸三人暂领尚书事,全权处理。
圣旨急送大漠,请大司马大将军李弘急返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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