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绩状若疯狂,战刀挥动之间隐含风雷之声,气势如虹。
小懒的长枪突然从人群里杀出,其势若穿石之箭,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刺向了慕容绩的腰肋。慕容绩全神贯注,正在用尽浑身解数化解迎面劈来的三把战刀,完全没有防备到一把朴实无华的铁枪悄然袭至。
慕容绩挡开一刀,闪过一刀,再一刀迎头剁下,闪电一般将一个汉兵力劈马下。长枪就在这个时候刺进了慕容绩的腰肋。
慕容绩亢奋的吼声立即化作了野兽一般的嚎叫。
围在他身边的两个汉兵趁他分神之际,双刀齐出,同时插进了慕容绩的胸膛。鲜血pēn_shè而出。
慕容绩的叫声嘎然而止,他睁大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望着胸前的长刀,气绝而亡。
还没有等两个士兵做出进一步的动作,慕容绩的侍卫们已经疯狂地杀过来。战刀飞舞,吼声如雷,两个人立即就被乱刀分了尸,就连坐下的战马都遭到连累,死于非命。随即郑信,小懒率领更多的人扑向慕容绩的侍卫,又将他们全部杀尽。
玉石的大铁戟凶狠地刺进敌人的后背,还没有等他抽出武器,一支冷箭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玉石怒吼一声,丢掉长戟,双腿用力蹬向马腹,仰身从战马屁股上滚了下去。几个围在附近的敌兵如狼似虎一般冲了过来,战刀从各个方向对准尚在地上翻滚的玉石劈头盖脸地剁下。
紧随其后的骑兵来不及反应,战马擦着玉石的身躯一跃而过。
燕无畏看到玉石身处险境,心急如焚,他救人心切,立即展开娴熟的骑术,在高速奔驰当中强行策马横跃,直接撞向围上来的敌人。
玉石狼狈不堪,头盔也掉了。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顺势拔出战刀。
燕无畏的战马凶狠地撞飞两人,随即战马的高大身躯就失去了平衡,斜飞着摔倒在地。马背上的燕无畏敏捷地飞身跃起,逃脱了被战马压倒的命运,但随即自己就陷入了敌人的围攻。
玉石和其他的士兵几乎在同一时间杀到。
慕容侵率领士兵们誓死奋战,在抵挡住了大汉铁骑第一轮犀利无比地攻击后,围在他周围的士兵基本上已经被全部杀死。没有死的,也是伤痕累累,难以再战。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象洪水一样汹涌扑至的汉军铁骑。
“撤……快撤……”慕容侵一边高声叫喊着,一边率先向平原深处跑去。在他的身后,十几个逃脱冲杀的鲜卑士兵歪歪倒倒地骑在马上,竭尽全力打马跟上。
胡子和他的部下们急急拨转马头,呼啸着,象一头头发狂的野牛,穷追不舍。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彪人马,飞速射向慕容侵一行逃兵,把他们牢牢地堵住了。慕容侵慌不择路,情急之下,一刀戳向战马的后臀,妄图依靠痛极发狂的战马强行冲出汉军地堵截。一名正在高速飞驰的汉军骑兵首当其冲,被连人带马撞个正着,人飞到空中象石头一样抛射出去,战马打横轰然倒地。
慕容侵的战马也被撞得头破血流,痛嘶不已,但这更增加了它的疯狂。它的庞大身躯略微滞了一滞,随即再度跃起。
木桩愤怒地吼叫起来,他几乎失去理智的从飞奔的战马上滚了下来,对准慕容侵的坐骑抖手掷出了手上的大斧。明晃晃的斧头在半空中急速旋转飞行,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摄人心魄的啸叫淹没在战场上巨大而嘈杂的杀声中,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它就象一个嗜血的幽灵,突然露出狞狰的嘴脸,无情的从战马的右后腿抚过,霎时斩下了一只健壮的马腿。
慕容侵的战马立即失去平衡,跃起腾空的身躯伴随着痛苦之极的嘶叫,重重地砸落到地上。慕容侵死死地抓住马缰,抱住马颈,虽然没有从战马上飞出去,但却被紧紧地压在马腹下,半点动弹不了。
胡子如飞而至,血迹斑斑的大刀迎头劈下。
慕容侵躲无可躲,眼睁睁地看着大刀奔向自己。他连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一颗头颅就离开了脖子,带着一蓬鲜血飞到了半空。
李弘带着上百名骑兵战士,轮番冲击敌人结成的桶形阵势。双方集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舍命相搏,血肉横飞。
鲜卑人在遭受了汉军铁骑最初的猛烈冲击之后,损失惨重,士兵们已经肝胆俱裂,士气全无,一个个无心恋战,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血肉模糊的战场。随着主将的先后死去,没有主将指挥的鲜卑军队象一盘散沙一样,士兵们在经过一阵毫无希望地短暂抵抗之后,立即就被凶狠的汉军包围了。汉军士兵利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对鲜卑人展开分割围歼。
战场上,厮杀声逐渐稀疏下去。
李弘跪在地上,望着赵汶那张没有血色的面庞,心里一阵揪心地痛,痛得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一战,打这一战的目的又是什么?鲜卑人已经开始撤离,自己也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要打这一战?没有这一战,象兄弟一样天天生活在一起的赵汶,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士兵,怎么会死在这里,死在这个黑夜里。
他不由地痛恨自己起来。
如果没有自己,这些人也许就不会死在这里。
夜幕逐渐拉开,黎明悄悄来临。
战场上本方士兵的遗骸已经被掩埋,缴获的一部分容易携带的战利品集中捆绑在鲜卑人的战马上。部队在撤退的号角声声中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