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杀芒在骤然袭来的同时,暴泻出摧枯拉朽、横扫一切的绝命煞气,直击月汐心口。
神狐犬在一旁狂吠,威风凛凛,颇有几分为主子助威的味道。
月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出现了一道金光,将他包裹其中,金光中的他,负手而立,眉眼淡漠,眸中皆是鄙夷。
杀芒在杀近的一瞬,月汐身上的金光骤亮,且瞬间变成七彩光,爆发出磅礴的力量。
两大力量在相互作用间,撞击、释放出难以描述的能量。
只见月汐周身那道光亮,慢慢变成了光晕,再变成透明的光波,就好像一层薄薄的光膜,将这股能量一点一点的引入月汐体内。
只见能量莫名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形式,源源不断通过那光膜往月汐身上涌。
一开始,如涓涓细流,又如涛涛江河,再如滚滚巨浪,一波一波,延绵不断。
七彩光中,月汐淡定的站着,白衫猎猎飞舞,能量狂潮,一滴不剩,悉数涌入其体内。
神狐犬看傻了眼,张着嘴巴忘了吠。
帝君一愣,心中一沉,当即闭了闭眼,收起眼中的杀芒,这才阻止了自己的力量被吸入月汐体内。
恰好在这时,能量吸完,月汐身上的七彩光散去,他安静的看着帝君,周身散发出古老的神息和神韵。
“你居然修炼了邪功?”帝君冷冷的看着月汐,眸中布满阴鸷。
“邪功?”月汐不怒反笑,“你可闻到一丝邪气?”
“吸人功力,这不是邪功是什么?”帝君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你堂堂神君,竟然如此下作!难怪你闯入神脉山,进入古深渊,能吸收那么多万神之神的传承!你简直无耻!”
“你忘了你一身的功力是怎么来的?如今是你要还给本座,本座岂有不收下的道理?”月汐淡笑出声,“至于古深渊,传承是要讲血脉的。谁拥有若兰界神族最正统的血脉,得到的传承就最多。别说邪功,就是旁门左道,也骗不了万神之神。”
“你!”帝君瞳仁一缩,他这一生,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的血脉不纯,因为当年得到帝位的他不是皇族之子,而是大臣之子,数千年来,他用各种方法淡化众神对此事的看法,逐渐将自己营造为正统血脉,今夜,却被月汐这一句话,就直接打脸。
“怎么,本座说错了?”月汐又是一声轻笑,“你赐未挽的父神战神之名,不就是要掩盖他乃皇族血脉的事实吗?封印魔界之门根本无需你的血液,而你一再对外称只有你的血液加上战神的血液才能使封印坚不可摧,就是想造成你拥有纯正血脉的假象。只可惜,你当年设计夺舍了本座的修为和功力,但你夺舍不了本座的血脉!”
帝君闻言,脸一阵青一阵白又一阵黑,额上青筋直冒,竭力想要否认,“当年是你自己走火入魔,与朕无关!”
“走火入魔?”月汐冷笑,“就算是本座在修炼时走火入魔,你缘何要吞噬本座的血分身?你明知道那血分身一个时辰之内不回到原主身上,原主就会受重伤乃至被反噬。你不但吞噬本座的血分身,还暗中对本座下手,灭了本座神魂。为杀人灭口,你屠杀本座护卫和心腹,将他们逼如魔界,从此为魔。这一切,你敢说都和你无关?”
帝君沉着脸,眸色阴暗,一言不发。
“若兰界神族自古以来,皇族子嗣存活不宜,本座继位时,方知某任帝君fēng_liú,曾有一些fēng_liú债,由不同的女子为他诞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为了皇族的尊严,本座死守这个秘密,除了作为本座陪读的你,再无其他人知晓。”
月汐睨着帝君,嘲讽更甚,“你的帝后,恐怕至今都不知道,你当年为何会对她一见钟情吧,若她不是皇族遗落在民间的血脉,你如何会对从小喜欢的女子始乱终弃,而去追求她?你很清楚,只有娶她,才能让你的子嗣真正拥有皇家血脉。所以,尽管你有数个儿子,尽管你一直不满太子性格过于善良,但你从未想过更欢储君,就是因为太子的血脉罢了。”
“那又如何?”帝君哼了一声,“就算血脉不及你纯正,朕的太子也是正统的皇族血脉,谁能否认?”
“幸好太子不像你!为君者,当为任君。太子当得起,而你,实在是令人失望!”月汐摇头,白玉面具下漆黑的眸子泛起点点深蓝,“想必战神会死,就是因为他无意中洞悉了你的秘密吧。否则,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羽化?就算是被魔君重伤了神魂,这么多年,也早该养好了。一定是你执意要送未挽与太子的情魂一起去三界历劫,引发了战神的怀疑,他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却被你知晓。于是你,对他下了杀手!”
帝君抿着唇,瞪着月汐,还是不说话。
“为了一己私利,你抛弃此生最爱的女子,害她伤心欲绝,以元婴自爆的方式自我了断,再无来生,与你再不相遇。午夜梦回之际,你可有一丝难过和后悔?为了所谓皇权,你不但谋害本座,还牵连一干人等,那些忠于若兰界皇族的人何其无辜,却因为你,他们死的死,灭的灭,不死不灭的入了魔道,只想讨个公道,以致于若兰界数千年来都陷于战火。看着生灵涂炭,你可有一丝不安和内疚?”
“为了守住秘密,你用蛊毒控制国师多年,国师不堪折磨而死,你却谎称他去云游四海。普若师承国师,修为刚一进阶,看到了过去,就被你拘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