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是一路跟着薛之遥连夜赶回来的,早上刚进城的时候,他都挺不住去睡了三个时辰。薛之遥自然也撑不住了。
雪胧先是回到韶华阁,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三楼上下来,坐着来时坐的马车,一路顺利的回到了东宫别苑,正是要摆饭的时间。雪胧换好衣服出来,并不没有让人摆饭,而是有些无奈的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盒子。
她从韶华阁出来,宋敢和曲炼拉着她,如果不拿着这些东西,就不让她走,她给钱吧,那两个人干脆跪在地上假哭说自己折煞他们,最后,雪胧在出来的时候,一人给了他们一些赏银,两个人那才收下。
也是,自己可是在韶华阁待了整整一天,如果空着手出来,也确实不太正常。
琳琅拿着一块宽大的棉布给雪眬擦头上的水,玲玉一个个拆开盒子,递到雪胧手边,铃铛搬了小书桌,跪坐在地上,把桌子上的东西,都记在本子上。而玲珑则是把雪胧看过的东西,递给铃铛,让她方便登记。
“参见太子妃,太子刚才回府了。”门开着,走进来一个小丫鬟,停在幔帐前,应该是专门来告诉雪眬回府的。
“知道了,谁让你来的?”雪眬眼都没有抬,淡淡的问。
“是殿下进府的时候,差奴婢来告诉您一声的。”
“恩,辛苦了,太子还有什么交代吗?”雪胧使了个眼色给玲玉,玲玉立刻从袖袋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小丫鬟手里。
“谢太子妃赏,太子没有说,他只是让奴婢来传个话。”
“爷现在去哪了?”
“百花苑。”
“恩,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雪胧拿起一个盒子,仔细端详着盒子里的这只宝石蝶戏纯金簪,从盒子里把它拿出来,是那样的沉,垂在手中,都把皮肉压下去了。
“奴婢告退。”虽然雪胧看上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只簪子上,可是她还是注意到了,那个衣着都不是很干净的小丫鬟,非常羡慕的看着雪胧手里这只簪子,不仅是羡慕,还有贪婪。
看小丫鬟走远,玲玉最先说话“侯女,你看,这明明是个烧火的丫鬟,太子怎么会找这样的人来传话。”说着,玲玉伸出自己的掌心,只见她玉一样的莹白的手掌中,有两抹锅灰。
“没准是太子进门,刚好遇见了。”雪眬把手里的簪子翻了过来,看背后也如同花一样精致美丽的纹路,心不在焉回答。
“侯女,会不会不是太子的人。”玲珑也觉得不太对劲。
“奴婢觉得不会,如果是别人派来的,侯女对太子一问,就知道了,那些人这么做为什么。”琳琅擦干了雪眬头上的水,然后拿着玉梳,梳子上摸了油,用来护理头,她一边给雪胧梳头,一边说。
“是啊,琳琅说的对,所以太子让她来,是却有其事。”琳琅说的话,雪胧非常赞赏,让她脸上很有光。
“太子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今天为什么这么做?”铃铛探头看了一眼雪眬手上把玩的簪子,在自己身前的本子上,飞快的记下。
“他这是,越来越把我放在眼里了。以前他怎么来去,都觉得跟我没有关系,现在他这是把我真的当做太子妃看了。”雪胧皱了皱眉,整个人都不怎么高兴“等到爹生辰那天,我戴这个簪子。”
“是”铃铛接过雪胧亲自递过来的盒子,放在一边。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琳琅不懂自家侯女为什么很不高兴也有些不安。
“对我,还真不是好事。行了,不用摆饭了,去铺床,然后熬一碗安神汤来,我今天头疼的厉害,想早一点休息。”外面天色还没有黑透,雪胧就想睡下了。
容恪在百花苑用的晚膳,玉容看着饭桌上,因为容恪的到来,才有些油星,这几天她除了吃药,饭菜都很清淡,她还真有些觉得胃中空空的。
“吃吧”容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油焖虾放在玉容的碗碟之中,他又看到外壳,所以他干脆放下筷子,用手给玉容剥虾壳。
玉容端起碗,碗中的饭半满,因为全满的话,她会端不住,这个时候,她都会自嘲一笑,自己真的是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
“笑什么?”容恪把剥好的虾子放在玉容的碗里,看着玉容稍微有些血色的脸上,浮现着一缕很淡的笑容。
“我,妾身,只是觉得自己是大好了,要是在平时,妾身连碗都端不太稳。”玉容觉得今天手里的碗要比昨天的沉一些,但是她端的很好。
“你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大好了,以后你在本殿身边,也就只用端碗这么一点点力气了。”容恪也温柔的笑了笑,夹了一片牛肉片,放在玉容的碗中间。
“谁说妾,妾身只能用这么一点力气,那妾身可不就真成了废人,妾身要很快的好起来,再跟着殿下去骑马,狩猎,而且我这胳膊上的力气也要更大一些,好,好有力气抱起殿下,殿下与妾身的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玉容觉得双颊烫。
他们两个人在云南的时候,就行了夫妇之礼,有孩子是早晚的事情。玉容是个乡野女子,喜欢就是喜欢,心里有话就说,如果不是因为身体难受,她自由的就好像枝头上的鸟儿一样。
而容恪听了这样的话,整个人就好像被抽了神儿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玉容,和玉容绯红的脸颊。
“殿下,妾,妾身说错什么话了吗?”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