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韭菜,你老爸我批发来的,听同村的说,最近韭菜涨价,能卖个好价钱,赶明我开始走街串巷,拿出去卖。”季学礼将韭菜存放在厨房里。
“可是爸,现在人买菜都不会只买一样的,谁会只买韭菜啊,这样会不会不好卖,砸手里啊”,春生有些不解。季学礼并没有将女儿的话放在心上,将韭菜放好,带着女儿去找大梅。
野地里风呼啸,头发翻飞,躺在地里的玉米杆几乎都是烧焦的,田地的玉米杆多数会被防火烧掉,极少数的会粉碎卖给牲畜场作饲料。为了春生,一家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而且之前很长时间没有种地,导致了没有柴烧的尴尬,大梅只得到稍远些的郊区田地里捡柴火。春生放学的时候经常帮着妈妈捡柴火,有时候,住在附近的同学也会过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最土的话语,也最贴切。
得知春生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通过各种方式,给与这个家庭温暖和关怀,不断地鼓励春生用心读书,用心生活,用心感受。
“老师,我想求您一件事情。”春生到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
“什么事啊,你说。”老师微笑着。
“老师,我爸批发了很多韭菜,卖了一天,一斤也没卖出去,老师,您认识人多,能不能帮帮忙,有没有人要买韭菜的,帮我问一问,批发价就买,很便宜的。”春生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师。
“哎呀,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们家人这两天正吵着要吃韭菜炒鸡蛋呢,老师做的可好吃了,啥时候也做给你吃。这样吧,等中午休息了,你回去让你爸把韭菜拉过来,我帮你问问,看有没有要买的。”老师拉着春生的手。
“谢谢老师。”春生高兴得声音扬了起来。
“但是”老师强调着,“但是,你得给我认真上课,可不许偷懒,更不许想着韭菜,听到没。”
“是,老师我回去上课啦。”春生高兴得跑了出去。
“把门带上。”看到春生高兴的样子,老师也笑了起来。
看到春生出去了,旁边的老师都凑了过来,“我说,你们班的春生家长怎么,要卖韭菜?给我来两捆,正好回家包饺子。”
“我也来点,我姑娘想吃韭菜土豆丝,我最近一直忙着咱们考核的事,根本没有时间去买,今天正好,给我姑娘改善改善伙食。”
春生的班主任听到老师们的话,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我知道,你们啊,都是因为同情春生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苦,但是还能够这样刻苦努力的坚持,我代表孩子和家长,先谢谢你们了。”说着,春生的班主任站了起来,鞠了一躬。
“这是干啥,咱们谁跟谁啊,多少年的老同事了,再说,春生着孩子确实挺优秀,而且还善良,乐于助人,我们班有几个学习拖后腿的,就是你们春生帮着给辅导作业啥的,把我们老师的活都给抢了。哈哈”办公室了充满了欢声笑语,铃声响起,老师们开始了一天的教学。
果不其然,家里的韭菜全部卖光,季学礼还赚了一些钱,可以贴补家用。从春生进入初中开始,学费、书本费,读书的一应费用全部由学校或者老师主动承担,春生也不负众望,稳居年级第二,至于那个第一,自然是当人不让的蒋离。
奖励同样受到了许多老师和同学的恩惠,春生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情绪,对于收到的恩泽,总是铭感于心,和春生不同的是,他将全部的感情深深地藏在心里,不言不语,只有埋头苦读,春生喜欢抬头仰望蓝天,而蒋离,更愿意俯首接地气。
非典的风波席卷着每个人的心,每天的新闻都是关于疫情的,但对于远离一线城市,偏于一隅的小镇来说,似乎只是电视里的消息而已,如果有人感冒了,身边的亲朋顶多玩笑着问一句“不会得了非典吧”,却没有人真正的放在心上,甚至在学校这种儿童密集的地方,除了常规的消毒和保护,也没有做过多的防护。
在村中鸡场的帮助下,季学礼自己养了许多的鸡,在所有的鸡被卖掉后,他赚了一些钱。季学礼在电视里看到了许多人因为非典失去了生命,失去了和家人团聚的机会,失去了原本美满幸福的生活。
虽然疫情并没有蔓延到这个小镇,他为了表达对学校的感谢,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特别为学校的老师,以及和春生同年级的所有孩子买了一次性口罩,希望老师和孩子们都能够健健康康的。
当然了,季学礼卖掉的那些鸡,大部分也来自学校老师们的帮助推销或者购买。
那个年代,每当教师节,同学们总是挖空心思为老师准备各种各样的礼物,感谢信、画画、折纸玫瑰,黑板上写满了对老师的敬意,利用课余时间排演一个小节目,为老师送上一份欢乐,每每老师们总是感动涕零。
在春生的记忆里,她和孟恬曾经花费了几天时间,找来两个大号罐头瓶,裁剪了许多的彩纸,叠了许多的星星,装满了玻璃瓶,送给了班主任老师,她们的班主任特意将星星瓶摆在办公桌的最显眼处,惹来其他老师深深羡慕的目光。
那时的老师会将四十五分钟课时填的满满的,将知识毫不吝啬地传授给学生,那时的“补课”是真的在为学生们无私地“补课”。“一个也不能掉队”是每个老师的信条,“静静的深夜群星在闪耀,老师的房间彻夜明亮······”这首老歌忽而萦绕耳旁,虽然叠星星的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