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去董家,董亦菲不在家。
因为病情大有好转,董福瑞的心态渐渐趋向“健康”,已经能陪着客人在客厅里说说笑笑了。不过,骆志远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项目合作上的事情,董福瑞也有意回避了这个,两人大概就如此心照不宣了。
董福瑞暗暗心说,这小子好深沉的心机,这么年轻就能这么沉得住气,将来前途无量啊。可惜了,如果不是有谢婉婷,倒是可以考虑让亦菲跟他多接触接触,将来也好协助亦菲接管老子这份家业。
董福瑞心里微有些许遗憾,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一个小时以后,安娜赶了过去。
骆志远向董福瑞说明了安娜的身份和日后要由安娜代为施针的安排,董福瑞知道骆志远不可能为了他的病专程长期在京滞留,而他也不可能离京跟随骆志远去安北,所以有人来代替下针,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麻烦安娜小姐了。”董福瑞很是客气。
安娜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感兴趣的是骆志远的针灸术,能有这样的临床机会现场观摩,她高兴还来不及。而且,刚才骆志远也暗示了她几句,从现在开始,可以着手传授她独门针灸秘术了,这让安娜兴奋不已。
“好,那么我们就开始了。董叔叔,我看就在客厅算了。”骆志远笑着取出了金针。
董福瑞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接下来,董福瑞就成了骆志远教学的“小白鼠”。骆志远拿着金针,耐心给安娜讲解着如何切穴、如何下针、如何通针、如何起针等等,甚至还留了两个穴位,让安娜实践。
董福瑞皱了皱眉,他心说你弄一个外国娘们过来到底行不行啊?万一下错了穴位,这可是要老子的命哟!
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他同意骆志远的安排,就不能出尔反尔。董福瑞闭上眼睛,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候安娜下针。好在安娜动作虽然慢,但切穴非常准确,只是金针入体微有痛感,远不如骆志远下针时的轻描淡写。
其实安娜已经对中医针灸理论有过深入的学习了解,甚至还曾经有过几次为病人施针的临床经验。因此,这套针法安娜学起来很快,尽管下针的手法还有些生疏,但骆志远相信,用不了几天,安娜就可以独立为董福瑞施针了。
安娜对中医、对针灸的狂热激情,让骆志远瞠目结舌。她来华不足一年,靠惊人的毅力通过了语言关,对中医体系理论发起了艰难的攻关。骆志远看着她神情严肃一丝不苟下针的样子,心头感慨万千——或许,把穆氏医术传给这个俄国女孩,也不是一件坏事,难得她对中医如此痴迷啊!
安娜跟着骆志远为董福瑞治疗了三次。到第四天头上,安娜就已经能独立治疗了,只是为了让董福瑞安心,骆志远还是亲自陪同在一旁指点。
一晃数日。
10月6日。这是骆志远最后一次来董家指导安娜为董福瑞下针,送骆志远和谢婉婷还有安娜出门的时候,董亦菲突然笑道:“骆总,以后是不是就由安娜姐姐来为我爸爸下针了?”
“嗯,我明天就要赶回安北,以后让安娜来给董叔叔下针。坚持3个疗程,看看疗效,如果见效快,就可以不再针灸,只服药即可。如果疗效不明显,那还是继续针灸,延续3个疗程。”骆志远笑着扫了安娜一眼,“安娜的技术很不错了,亦菲小姐大可以放心!”
董亦菲嘻嘻一笑,向安娜伸出手去,“今后就要麻烦安娜姐姐了。”
安娜淡然一笑,“你别客气,我很愿意有这样一个学习骆老师针灸术的机会。”
安娜从来就是这么一种“不咸不淡”的性格,在华夏国内,除了跟骆志远和谢婉婷这样亲密的朋友之外,对谁都是若即若离。董亦菲见她冷漠,也就有些悻悻地抽回手来,又转头望着骆志远笑道:“骆总,对了,我爸让我跟你说一声,你走之前,最好是去公司跟冯大姐谈一次,把合作的一些具体细节定下来!”
骆志远一怔:“亦菲小姐,你说的是不是福瑞集团的常务副总经理冯媛媛女士?”
“是啊,就是她。你是直接去,还是让我给她打个电话?”董亦菲想了想又道:“你直接去公司吧,这是我爸的名片,你去找她,她不会不见你的。”
骆志远点点头:“谢谢。”
谢婉婷开车把骆志远放在福瑞集团公司门口,然后又去送安娜回她住的地方。分手的时候,安娜分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骆志远心里感觉奇怪,但见她没有说什么,也就没有问。
骆志远站在福瑞集团公司办公大院的外边,凝视着眼前这幢气势雄伟的高楼,略微定了定神。福瑞集团在京城的民营企业里也算是数得着的大公司,这两年,如果不是因为董福瑞过于“闭关锁国”,不肯接受外部投资注入,福瑞集团其实会有井喷式的发展。
骆志远在门卫室做了登记,就走进福瑞集团办公楼的大厅,让保安给冯媛媛打了电话,就站在那里耐心等待。
他本来以为,自己此番来福瑞集团谈合作,董亦菲父女已经事先打过招呼,应该比较顺利才是。然而,他站在大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冯媛媛愣是没有派人接他上去。
骆志远心里不爽,皱着眉头又去催了催保安,要求保安再给冯媛媛打电话。保安很不乐意,只待骆志远掏出了董亦菲相赠的董福瑞的特制镀金名片,保安这才态度大变,立即又给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