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赵寒斟酌了一下言辞,陪笑道:“何总,您看我就这么回去跟骆镇长说?”
赵寒这话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警示。
他虽然不知道何贤进为什么将骆志远的条子不当回事,但不论如何,骆志远是康桥集团的后台大老板之一,他就不相信,何贤进敢跟骆志远拧着干。
何贤进听出了赵寒的意思,心里冷笑,嘴上却道:“这样吧,赵主任,要不你先回去等一等,我跟集团唐董汇报一下这个事,看看怎么处理。麻烦你回去转告骆总啊,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请骆总谅解啊!”
何贤进哈哈笑着,起身送客了。
赵寒心里不爽,但也听出了些许意味,一边起身跟何贤进一团和气地握手告别,一边暗道:难道是康桥集团变天了?骆志远的话在康桥不顶用了?但,不应该啊!
赵寒悻悻地离开康桥电动车公司,在路边找了家公共电话亭,想给骆志远打个电话汇报,但转念又一想,电话里也说不清楚,干脆还是赶回去再说了。
骆志远打开办公室的窗户,一股清冷的风吹进来,将室内混浊的空气清理一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惬意地伸了伸懒腰,凝视着窗外那棵历经沧桑犹自摇曳在凛冽北风中的老槐树,那一根干枯的枝桠上,几只灰色的雀儿叽叽喳喳,跳跃不停。
而目光穿越过去,放眼远方,整个鹏程镇都沐浴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之中,那轮红日隐藏在乌云之后,喷薄出的红光渲染了一片浓重的云霞。
咚咚咚!
敲门声急促而尖细。
骆志远回头望着门口,朗声道:“请进。”
高欣庆兴冲冲地走进来,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妮子外套,脖颈间系着一条黑红相间的棉围巾,下身是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将两条修长纤细的美腿衬托无疑。薄施脂粉,清秀的容颜上放散着若有若无的红光。
高欣庆是一个很优雅、很有品位、很会打扮的时尚女子,在这一点上,跟唐晓岚有点相似。只是高欣庆属于清秀的类型,远没有唐晓岚那种发乎于血脉和身心的倾国倾城的娇媚风情,唐晓岚是那种能勾起任何男人yu望来的绝世红颜,堪称红粉女妖。与唐晓岚相比,高欣庆的姿色还是略逊三分的。
而与谢婉婷相比,高欣庆又没有谢婉婷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芳华高贵。
但所谓“春花秋月”各有所长,其实三女属于不同的类型,没得比、也没有必要类比。
不能不说,高欣庆是为数不多的能让骆志远这种高层次人为之惊艳的女子之一。而且,高欣庆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无形中会拉近与别人相处的距离。
骆志远定了定神,将目光从高欣庆身上撇开,笑了笑道:“欣庆同志,请坐。”
高欣庆嘻嘻笑着,没有坐,却向前走了几步,与他距离极近地面对面站着,以至于骆志远能清晰地感知到她轻柔的呼吸声,而那高耸的胸脯儿和那张清丽的面孔更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骆志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高欣庆似笑非笑地瞟了骆志远一眼,“志远同志,骆大镇长,我又不是妖怪,吃不了你,你怕什么?”
高欣庆旋即格格娇笑起来。
高欣庆的半开玩笑,倒是让骆志远恢复了稳重的平静,他笑着也回敬了一句玩笑话:“欣庆同志这种大美女,要真是妖怪,那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妖精、红粉骷髅。”
“你才是妖精……”高欣庆的脸没来由地一红,眸光闪烁起来。
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只是一直眼高于顶,看不上普通男子。当然,她身边的追求者也甚众,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为了躲避才主动要求下放到鹏程镇工作的。镇里半路里杀出一个骆志远来,从一开始的好感,到渐渐加重的欣赏,再到如今,似乎已经悄然转换成一种异样的悸动。
那个少女不怀春,骆志远的风度、气质、才干、背景无一不是绝佳,吸引到同样优秀的异性如高欣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在高欣庆心里,大概也只有骆志远这样出众的男子,才是她的良配。
这种心思一旦滋生,就很难遏制。反过来,还如春天的野草一般在心里疯长,挥之不去。
但高欣庆也是极骄傲的女孩,要让她主动向骆志远表白,那是不可能的。好在两人朝夕相处在一起工作,机会良多,高欣庆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婚姻缘分到了。
屋中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骆志远笑着:“欣庆同志,喝茶不?”
高欣庆收敛起飘渺的心神,正色道:“不喝茶了,志远同志——”
高欣庆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嗤又一笑:“我说骆大镇长,咱们能不能同志长同志短了,听起来怪怪的,干脆,我们都喊对方的名字吧。”
骆志远也笑了,“私下里,喊什么都可,你不要客气。”
高欣庆瞥了骆志远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是天生当官的料,就是这种时候还忘不了要强调自己跟他的等级职务差别。
高欣庆微笑不语,没有计较骆志远的这点“小心思”。其实就是骆志远不提、不暗示,在公开的场合,她也不会失了分寸,这是起码的官场规则,只要置身体制之中,就必须恪守奉行。
“下午学校搞新年联欢,邀请我参加,你这个镇长,也给个面子出席一下?算是支持我的工作!同时,你也代表镇委镇政府,当众宣布一下镇里要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