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开车驶入国道,国道上车流量渐渐变得稀少。曹大虎的两辆车终于还是风驰电掣地超了上来,就在骆志远被一辆大货车压住而不得不放低车速的时刻。
一辆车挡在前面,一辆车围追在后,夹持着骆志远将车停在路边。
车上,赵寒坐在后排座非常紧张,双拳紧攥,额头上冷汗直流。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娜也有些慌乱,抓住安全带目光紧盯着车窗之外。
曹大虎没有下车,他的三个马仔打着呼哨跳下车来,一个挡在车前,一个堵住后车门,为首的一个则砰砰地拍着驾驶室的车门,凶狠地吼道:“小子,下来!”
骆志远不慌不忙,到了这种时候,他慌乱也没有什么用。
他摇下三分之一的车窗,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那光头马仔呸了一声:“哥们是收拾你的人!赶紧给老子滚下来,否则,老子把你的车给掀翻了!”
光头马仔咣咣地踹了几下骆志远的车门。
骆志远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推车门,咚地一声将紧贴着车门的光头马仔给撩了出去,这厮发出一声惨呼。他旋即冲过来一记直沟拳,却不料他快骆志远比他更快,侧身一闪,飞起一脚就将他踹飞,这厮重重地落在公路上。
另外两个马仔怒吼着扑了过来,分成两个角度。其中一个,手里还捏着一块扎眼的板砖。
骆志远唯恐伤害到车里的安娜,就飞速朝路边后退了几步。
拿着板砖的马仔拍了过来,带起呼啸的风声。骆志远牙关一咬,一个闪身并趁势抓住此人的手腕,两个手指熟练自如地扣住了他的脉门,马仔顿时面容僵硬下来,全身动弹不得,手里的板砖一松眼看就要坠luo在地。
骆志远另一只手向下一捞,顺势就将板砖捞在手上。
这时,后方的马仔面目狰狞地冲过来,一个锋利的明晃晃的匕首肆无忌惮地刺了过来。如果骆志远被刺中,恐怕要凶多吉少。
骆志远彻底被激怒,挥起手里的板砖击打而去,正中马仔的头颅,一声闷响和惨呼过后,马仔扔掉匕首捂着头部血迹不断渗出,身子哆嗦着瘫倒在地。
电光石火之间被骆志远收拾掉,他们没想到骆志远比他们这些街面上的小混混更狠辣更暴戾,动起手来毫不手软。
骆志远抓着手里沾染着斑斑血迹的板砖,一步步向曹大虎所在的奥迪车走了过去。
曹大虎坐在里面瑟瑟发抖,想要发狠心里却充满着一股畏惧和恐慌。
骆志远走到近前,将手里带血的板砖一挥,狠狠地砸在曹大虎车的挡风玻璃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玻璃如同蜘蛛网一般出现了局部的凹陷点和辐射出去的细密裂纹。
如果骆志远再挥下板砖,挡风玻璃就会粉碎。
骆志远却将板砖扔向了国道下的河道里,然后好整以暇地拍拍手,向呆坐在里面吓呆了的曹大虎冷冷道:“这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你如果再纠缠不休,后果自负!”
说完,骆志远转身走回车前,一拉门就上了车。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骆志远的动作太快,车里的赵寒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冲出去护卫领导,刚刚鼓足勇气准备下车接应骆志远的时候,骆志远已经完成了他个人生命历程中为数不多的武力表演剧,展现了他性格中隐藏起来的强悍暴戾一面。
因为针灸传承的内在需要,他从小跟随外公习练太极、五禽戏和内家养生功夫,又正值青壮年,身体的灵敏度和爆发力等各方面正处在一个黄金阶段,别看他平时斯斯文文,真要是暴走起来,三五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的,今天就是一个例证。
骆志远发动起车,往后倒了倒,然后调转车头就冲了出去。
等曹大虎几个人反应过来,上了另外一辆车追上时,骆志远已经开车沿着国道飞驰出了数里之遥。
骆志远若无其事地开着车,安娜用一种极其震惊地眼神望着他,良久没有吭声。安娜自问对骆志远了解很深了,但结果还是——今天骆志远的表现,哪里像一个官场干部,哪里又像一个斯文先生,身手矫捷出手稳准狠,直接颠覆了他在安娜心里的形象定位。
而赵寒除了震撼,心里还充斥着无尽的悔恨。作为随从和下属,他没有在领导最危急的时刻冲出去,这必然是要在领导心目中失分的。就算是骆志远不计较,他心里也会愧疚自责难以自持。
骆志远开车飞驰,后座的赵寒心里懊恼不堪,又不敢说半句话,车里的气氛沉闷之极。
赵寒不知自己今天的不堪表现,会不会引起骆志远的排斥和反感。他并不知,骆志远对此并无感受,赵寒是机关干部不是保镖打手,骆志远并没有指望他能冲锋在前。
安娜迟疑着问了一句,“志远,你没事吧?”
骆志远笑了笑,摇摇头:“我没事。”
骆志远踩下了油门,汽车继续飞驰,向着安北的方向。
曹大虎抓着电话在公路上咆哮着,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没吃过这种哑巴亏,或者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惊吓。
他跺了跺脚,操着大哥大又从省城调集了几个人,然后又利用家里的关系渠道,通知前面堵截拦人,今天他要是不把骆志远给拦下来修理一顿出出气,他是过不去这一关的。
他知道骆志远是往安北方向去的,因为车牌号显示骆志远开的是安北的车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