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在艾兰的搀扶下走过来,脸色还有点苍白:“志远,谢谢,谢谢你治好了我爹哋的病。”
骆志远笑着:“朱迪,我可不敢居功。实事求是地讲,医院方面的系统治疗才是关键的,至于我的针灸,那只是一种辅助。”
朱迪摇头:“不,如果不是你诊断出我爹哋xiāo_suān_gān_yóu中毒,后果就不堪设想……”
骆志远呵呵笑着,再不接口。
的确,如果不是他做出了朱先龙慢性xiāo_suān_gān_yóu中毒的正确诊断,朱杰投毒杀人谋财害命的阴谋就不会暴露。一旦让朱杰得逞,不要说朱先龙老命不保,朱氏企业落入他人之手,就连朱迪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所以,就算是说骆志远拯救了朱氏企业和朱氏家族,都不为过。
“我先给朱董起针,你们稍等。”骆志远转过身去,面对躺在病床上的朱先龙,开始凝神屏气,最起针前的最后准备。
穆氏针法区别于其他中医流派的一个重要表征就是,穆氏传人从来都将针灸过程当成一个近乎祭祀的仪式,看得非常神圣,下针、起针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针到极致,如有神助。这是外公穆景山给骆志远传授针法时每次都要不厌其烦教导上的八个字。
包括麦克和几个hu士在内,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凝视着骆志远的每一个动作。
骆志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双手挥舞,如若天马流星又好似天女散花如梦如幻。麦克等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骆志远就已经收针完毕归囊。
骆志远转身出了病房,只撂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十分钟,朱董会醒过来,你们先不要着急。”
骆志远扬长而去。
朱迪和艾兰神色紧张地站在那里凝视着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朱先龙,目光眨也不眨一下。麦克和hu士只能就地等候,就看看骆志远说得准不准了。
但骆志远从来不说空话。如果没有把握,他就不会开口。
果然。
骆志远收完针,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朱先龙就清醒了过来。而这一次,与前面不同,他没有再昏睡过去,虽然语言功能还没有恢复,但大脑意识以及肢体感觉非常清楚。
“爹哋……”朱迪喜极而泣含泪欢喜着望着父亲,朱先龙也用轻柔而欣慰的目光回望着自己的女儿,他其实心里很清楚,这一场也算是大难不死、死里逃生了。
“爹哋,你好了,你终于好了……”朱迪抓住朱先龙的手哽咽着,她明显能感觉到朱先龙冰冷的手的颤抖。
“朱迪姐,你先起来,让干爹好好休息。”艾兰和一个hu士上前来拉朱迪。
麦克也劝道:“大小姐,朱董刚清醒过来,需要静养,不能激动,请控制好情绪。”
艾兰搀扶着激动的朱迪离开病房,在外边的走廊上与骆志远相会。见骆志远躲在一旁的走廊尽头的吸烟部位抽烟,艾兰就笑着吩咐一个hu士过去喊他。
朱迪摇摇头:“别,艾兰,我们过去。”
见两女过来,骆志远匆忙掐了烟,有些尴尬地笑笑:“有点紧张,抽根烟放松一下。”
“骆大哥,这一次多亏了。不过,吸烟有害健康,你可是医生,怎么也抽烟呢?”艾兰嘻嘻笑着。
朱迪扯了扯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就上前一步,望着骆志远真诚道:“志远,谢谢你为我们朱家所做的一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来感谢你才好。”
骆志远笑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不要太客气。”
与此同时。朱氏企业大厦,12层,黄梦杰的办公室。
黄梦杰站在高大的落地窗下,凝视着大厦前面马路上的车水马龙,眉头紧锁着。
一个20出头的娇媚女孩走过来,神色有些憔悴:“爹哋,赶紧想想办法,救出阿杰来!”
黄梦杰猛然回头望着女孩,冷笑起来:“阿may,你让我怎么救?难道我还能带人去警局劫狱不成?”
阿may脸色一变:“爹哋,难道就不管阿杰了?”
“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造了这么大的孽,那就自己承担!”黄梦杰嗤笑一声:“阿may,你要撇清跟他的关系,如果让警方的人盯上你,我们黄家也会有麻烦!”
阿may用不可思议地目光望着父亲黄梦杰,她万万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变得这么翻脸无情!
跟朱杰交往,当初可是他一力撮合而成。而事实上,阿may之前并不喜欢朱杰,只是迫于父命,才跟朱杰走到了一起。不成想,朱杰出了事,父亲马上就一推六二五,什么都不认账了。
“我怎么跟他撇清关系呢?我是朱家大少的未婚妻,香港人尽皆知。警方会怀疑我是不是他投毒杀人的同谋——而事实上,我们黄家能脱得了干系吗?我亲爱的爹哋!”阿may后退了一步,猛然见黄梦杰的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却也不畏惧地迎视着黄梦杰。
“你闭嘴!”黄梦杰怒斥道。
“不,我要说!爹哋,我不管你要什么,但是,阿杰不能不管!他要是栽了,我们也跑不掉!”阿may的声音虽然低,但却很坚决。
黄梦杰眸光中掠过一丝震怒,但却还是按捺住情绪尽量用柔和的声调道:“阿may,爹哋还能害你吗?你要沉住气,朱杰的事要以后再说,目前我们需要做的是别让朱家怀疑上我们,否则,不要说救朱杰,就是我们黄家,也都自身难保。”
“爹哋年纪大了,黄家所有的一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