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市。当晚。
骆志远三人跟着派出所的人到了红旗街派出所。花衬衣也跟了去,不过却没有乘坐警车,而是带着自己的吉普车。而且还是两辆车,他自己一辆,喽啰们一辆。而他本人进了派出所,他的打手们就聚集在派出所门口抽烟等待。
派出所的人装作什么都看不到。
嚣张到这种程度,肯定不是一般人了。
派出所的会议室里,花衬衣大刺刺地坐在那里,叼着烟卷,目光凶狠地盯着骆志远,他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等走过了派出所这道形式,他一定要找回面子来。
按照他的风格,一定要亲手揍骆志远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骆志远坐在另外一侧,霍尔金娜和安娜则皱着柳眉坐在他旁边。
几个经济民警站在中间,面色冷漠。
红旗街派出所的所长龚建国见到花衬衣,知道这位纨绔子又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但麻烦归麻烦,却还是不能不帮着他擦干净屁股。只是他看到骆志远这边有两个漂亮的外国女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事关外国友人,就没有小事啊。一个搞不好,就闹出国际纠纷,他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哪里承担的起这种责任?
龚建国亲自带着民警张凯走进会议室来,径自走到骆志远三人的面前坐下,示意张凯问话。
张凯望着霍尔金娜和安娜沉声道:“你们的护照呢?”
霍尔金娜不动声色地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护照来递给了张凯,张凯接过扫了一眼,回头向所长压低声音道:“龚所,是俄国人!”
俄国人?倒是少见。在市里,美国人、英国人、香港人、日本人乃至韩国人偶尔能遇上,但是俄国人却几乎见不到,今晚却是一见就是俩。龚建国皱了皱眉,挥了挥手。
“你呢?你是什么单位的?工作证和身份证拿来!”张凯将护照还给霍尔金娜,转头望着骆志远,声音不善道。
骆志远淡淡一笑:“我叫骆志远,在民兴县的鹏程镇政府工作!”
骆志远说着递过了自己的工作证。
政府工作?骆志远?龚建国一怔,深深打量着骆志远,眉头紧蹙起来。
他虽然没有见过骆志远本人,但也听说过骆志远的名字,知道市里有位年轻企业家弃商从政,现在是民兴县鹏程镇的党委书记,据说年轻有为,深得市领导的欣赏。
龚建国仔细翻看着骆志远的工作证,知道眼前就是传说中的骆志远了。这种工作证很难作假,上面有民兴县委组织部门的钢印公章。
他犹豫着斟酌着,觉得今天这事难办了。
如果骆志远是普通人,那就好说了,连吓唬带威胁,就让他吃个哑巴亏,就算了。可奈何骆志远好歹也是正科级领导干部,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而且还牵扯到两个外国人,这事说起来可不好处理,一旦处理不当,他这个派出所所长就要吃挂面。
可身后这位主,更不好惹,来头更大。
龚建国一时间头大如斗,感觉非常棘手。
带人去舞厅处理抓人的民警张凯也没料到,随随便便就带回来一个乡镇的党委书记来,而且还是颇有点知名度的、市里的年轻后备干部骆志远。
龚建国沉着脸沉吟半天,霍然起身走了。
民警张凯随后就要跟出去。
花衬衣很不满地瞪了张凯一眼,突然开口傲慢道:“张凯,你们派出所的人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还不赶紧处理?他可是伤了我,我可受伤了,马上要去医院看病!”
张凯勉强一笑,“李总,你先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处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喝屁啊,抓紧办!我还等着回去呢!”花衬衣恼火地翘着二郎腿,声音更加骄狂。
骆志远冷眼旁观,心里更加恼火,只是他无法发作。
霍尔金娜跟安娜用俄语低声交流着,安娜伏在骆志远耳边小声道:“志远,要不要打个电话找人帮帮忙?我看他们就是一伙的,这些警察,偏向这个臭流!”
骆志远苦笑着摇摇头:“安娜姐,先沉住气,没事的。你们放心,你们毕竟是外籍人士,他们最终不敢拿你们怎么样的,迟早要放了你们。至于我,就先跟他们耗着吧。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公安局的人难道还这么肆无忌惮知法犯法?”
安娜点点头。
龚建国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抓起电话就打给了安北区公安分局局长马德军的家里。
马德军正在看电视,接到龚建国的电话,很意外:“龚建国,你说抓了谁?”
“马局,是民兴县鹏程镇的党委书记骆志远。”龚建国回答。
马德军的眉头立即紧皱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骆志远?怎么是他?你们到底是怎么搞的?”
龚建国苦笑着解释:“马局,基本上就是李亮那小子惹出来的麻烦,肯定是他在舞厅tiao戏骆志远的朋友,这才起了冲突……马局,这事棘手啊,该怎么处理?还请领导指示!”
马德军沉默了下去。李亮固然来头很大,但骆志远也不是普通人,好歹也是一级党委主官,不能当成普通人来压制,否则,事情一旦闹大,他这个分局局长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想了想,“龚建国,你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马德军向分管副区长王猛打电话汇报。
王猛在家正准备休息,接到马德军的电话后显得有些不耐烦,也是活该有事,王猛没有仔细问“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