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志远离开了滕铭瑄的办公室,没有离开市委,直接去了副市长林明仁的办公室——
听说骆志远要请婚假办婚事,而且婚期基本上定在了下月初三前后,林明仁在意外之余多少有些啼笑皆非: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小子竟然还有心情结婚?
但林明仁却也不能不准骆志远请假。
骆志远离开市委机关后,滕铭瑄和林明仁一起去了市委书记劳力的办公室。市委办关于上次常委会的会议纪要已经行文起草好了,正准备印发,但被劳力给扣住了。
这个会议纪要一发,事情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而让他如何向省委主要领导交代?
骆志远可以调走,但前提是有更好的岗位安排。但劳力也没想到,骆志远的态度竟然是如此坚决,不同意调走去新胜区干区长,这简直就是狠狠地将了劳力一军。
“他的态度很坚决?不同意走?”劳力皱眉问。
滕铭瑄点点头:“我刚跟他谈完,他的态度是很坚决,而且也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遭遇了不公正待遇!”
劳力苦笑起来:“这个小子,怎么就这么犟呢?我们这哪里是不公平对待他,而是在保护他!对于他的工作成绩,市里是认可的,否则的话,能让他去新胜区干区长?这是多少人想干还干不上的位置,他竟然不乐意?”
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有省委主要领导打电话插手,劳力现在就不是这种心态了。他管骆志远乐意还是不乐意,一纸任命文件下去,骆志远必须要服从组织安排,不服从,那就要接受组织处理。同时,也不会给骆志远安排新胜区区长的岗位,顶多是个正处级的闲职罢了。
滕铭瑄凝望着劳力,揣摩着劳力的心思,突然笑道:“劳书记,有没有可能把黄关荣调走,让骆志远继续留任高新区呢?骆志远在高新区的工作刚刚展开,这个时候调走他,不利于工作的连续性。另外,还有那两个项目,我担心骆志远怀着怨愤离开,这两项目又会成为半拉子工程。”
林明仁也趁机附和道:“是啊,劳书记,我觉得只要把这两人给拆开,别让黄关荣那边吃了亏,问题不大吧?”
劳力神色复杂,嘴角轻轻一抽。
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只是他前面给黄关荣身后那位省里的大人物允诺打了包票,一定会让黄关荣主持高新区工作,而黄关荣这厮也一根筋地认了死理——非要留在高新区不可,两下这么一拧起来,难为的就是劳力。
黄关荣身后那位如今的权势虽然不及现任的省委主要领导,但作为前任的省委书记,他在北方省的门生故吏众多,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此外黄家还有一人在国家部委任职,一旦得罪了黄家,劳力这个市委书记其实也就不用当了。
所以,对于劳力来说,他不敢得罪黄家,也不能无视省委主要领导的亲自过问。最好是两不得罪,两全其美,骆志远和黄关荣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劳力轻叹一声:“老滕,老林,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样吧,老滕,你负责继续跟骆志远沟通,争取做通他的工作,市委这边,暂时先压一压!”
骆志远身后有省委主要领导,劳力绝对不能强行硬来。如果骆志远不肯调走,他还真是没法办。
林明仁突然插话苦笑道:“劳书记,骆志远跟我请了假进京办事去了。他说要结婚,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三前后,等定好了婚期,回来给我们下请柬。”
劳力愕然:“结婚?进京去了?”
劳力眼眸中掠过一丝奇色,嘴角却是慢慢挑了起来。
骆志远真的进京办自己的婚事去了。虽然婚事由家里一手操办,但作为当事人,他总不能不闻不问。
骆志远要结婚的消息旋即在市里传开,高新区上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种时候,骆志远竟然还有心情结婚?这不会吃错了药吧?
高欣庆为之黯然神伤。但她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黯然良久也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骆志远回京之后,正式跟家里提出,要把婚礼放在安北举行。也就是说,要有两场仪式,一场在京城,一场在安北。京城的仪式由骆家和谢家联手操办,而在安北的婚礼,谢婉婷早就私下里交给了唐晓岚。
自己喜欢和准备一生守候的男人要结婚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唐晓岚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闻讯还是伤怀落寞了整整一夜。不过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心里早有自己的打算。
骆志远在京里忙活的时候,唐晓岚亲自带着一个团队赶赴安北,坐镇康桥集团安北分公司,为骆志远筹备婚礼。距离真正的婚期还有20天左右,时间绰绰有余。
骆志远连续两天跟谢婉婷去圆明园的旧址拍婚纱照,到了晚上回到骆家,骆老面色严肃地将他召进了书房。
骆志远走进骆老的书房,发现谢老也在。两人老人面色严肃地坐在太师椅上,一左一右。
“爷爷!”骆志远恭谨地施礼问安。
“志远,当着老谢的面,你跟爷爷说句真心话,是不是打谱辞官不干了?这点挫折都扛不住?”骆老凝声道。
骆志远眉梢一挑,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决道:“爷爷,我正准备跟您说这事。我不是扛不住挫折,也不是在跟什么人赌气,而是觉得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说实在话,我有些心灰意冷了。我的目的是想做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