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听说顾总是宋部长夫人的外甥,巧的很,我刚好也认识宋部长,关系还不]”骆志远淡淡说着。
顾建章一开始主动卖弄提及的这位高层是骆老的老部下,几次去家里拜会骆老,骆志远跟他会过面。这位高层的夫人更是跟谢婉婷的母亲于春颖是闺中密友,骆志远见了也要礼貌地喊一声薛阿姨。
骆志远本不想卖弄家里的背景和人脉资源,不过被顾建章这厮逼到了份上,觉得偶尔借用一次家里的大势,也无伤大雅了。
听骆志远这么一说,顾建章脸色一变。不过,他旋即冷笑道,轻蔑地扫了骆志远一眼,不言而喻了。
他没有说谎,自然也不心虚。只是他根本不相信骆志远的话,就这么一个连口音都非地道京腔的毛头小子,还认识自己当省部级领导干部的姨父?扯淡!吹牛都不会吹!
骆志远出生在安北,虽然现在讲的是普通话,但与京腔还是有差别的。从这一点上,顾建章判断他不是京城人。既然不是京城人,自然就不会有京城的大背景。这种逻辑不能说是错的,错就错在他套用一般逻辑去衡量一个特殊的人骆志远。
“我说你小子越吹越没边际了,太不靠谱了。你还认识谁?财政部长认识不认识?外交部长认识不认识?公安部长认识不认识?笑话!这是你能认识的人吗?”顾建章嗤之以鼻。
骆志远笑了,环视郑元宁等人道:“郑书记,你们做个见证。顾总,如果我认识宋部长,你又待如何?”
“扯淡!”顾建章背过脸去,冷笑。
“薛总,把电话拿来。”骆志远向薛萍摆了摆手。
薛萍赶紧将随身带的移动电话递给了骆志远。
骆志远不动声色地拨通了一个号码,正是京城宋部长家里的座机。
不多时,那边有人接了起来,是个女声:“哪位?”
骆志远笑着,“是不是薛阿姨?我是骆志远。”
“志远啊?听说你去外地出差了,怎么有空给姨打电话呢?”那头,宋部长的夫人老薛热情地回应着。
虽然宋家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但跟骆家和谢家比起来,那是差的太远。骆家的第三代掌门人亲自打
电话过来,尽管尊称她一声阿姨,可老薛自个儿是心里有数的。
如果不是她跟于春颖有些私交,别看老宋是骆老的老部下,但要想出入骆家和谢家,那也是不可能。
高门深似海。
不是谁都能进的。
“薛阿姨啊,您身体还可以吧?”骆志远神色放松地跟老薛通着话,随意聊着一些家常。看他的姿态,非但没有谄媚,反而有几分矜持。
顾建章在一旁听着,心头狂跳。他的三姨的确是姓薛,这没错啊。难道,难道这小子真的认识?
而郑元宁几人则面色复杂,望着骆志远心头百感交集。
层次不一样,交往的对象也就不一样。省部级尤其是京城的省部级对于他们这些地方官来说,那几乎就是高不可攀的对象,可对于骆志远来说,就是随意闲聊家常那么稀松平常。
“薛阿姨,我这次来星城谈项目,无意中遇上一个京城来的顾总,说是您的外甥呢。”
老薛有些意外:“志远啊,是不是顾建章?他是我的外甥啊,我妹妹家的孩子。也开了一家小公司,他也去星城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都是搞企业的,你家大业大,有可能的话,给他一碗饭吃!”
“哦,是您的外甥啊,是,他叫顾建章没错。不过啊,这位顾老兄似乎对我有些误会,认为我是招摇撞骗的骗子,他就在这,要不您帮我解释两句?”骆志远淡淡的说着,他虽然没有直说,但话里也暴露出不少的信息量。
老薛大吃一惊:“这个混账东西!志远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大人不计小人过嘛。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真是反了他了!在外边胡作非为,打着我和老宋的旗号,我早就想收拾收拾他!”
骆志远耸耸肩,没有挂电话,将电话放在桌上轻轻往顾建章那边一推。
顾建章这会的脸色已经发毛,沉不住气了。
他犹豫了一会,抓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那边的老薛就是破口一阵教训:“顾建章,你是不是疯了?你乱搞什么?你知道骆志远是什么人吗?”
“这是你惹不起的人!他是骆家骆老的侄孙,谢家谢老的孙女婿,不要说你,就是我和你姨父,见了都要客客气气,
给几分面子,你却在外边给我惹是生非!”
“赶紧向人家赔礼道歉!认错!否则的话,我就没有你这个外甥,以后你也别再进我家的门,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出了事,我一概不管!”
老薛声色俱厉。
也难怪老薛发火。骆志远的声音虽然很平和,但她能听得出他平静声音里的某种愤怒。而由此来看,一定又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外甥顾建章在外边打着自己两口子的旗号“吆五喝六”,惹上了骆志远。
骆家和谢家是何等的威势和门第。尤其是在于,骆志远还不是普通的骆家或者谢家后代,他是两家合力培养和看重的第三代掌门人,是两大家族政治联姻的纽带。某种意义上说,骆志远在两位老首长的心里,地位比骆靖宇这些第二代都重要。
作为与骆家和谢家有往来的国家部委负责人的夫人,老薛也勉强跨进了这个小圈子,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顾建章从来没有见老薛发这么大的脾气,听说骆志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