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地守护一个秘密,陈晔霖的一反常态让方亭起了疑虑,能让陈晔霖这样重视一定是个惊天秘密。
陈晔霖不主动告诉方亭,方亭也不会主动去询问,于是他选择默默观察。
这两天,童鸽一有时间就不请自来,探望弋川。然而每一次,正当方亭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陈晔霖总是匆匆出现搪塞童鸽,打发她离开。
“就让我见见弋川吧,我挺担心她的。”哪怕就一眼,童鸽也希望能放下心。
有些事始终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陈晔霖面对童鸽的恳求仍不近人情地拒绝:“她最近生病了,需要静养,你先回去吧。”
一面都不行吗?童鸽用不解的目光凝视着陈晔霖。
“方亭,送童小姐——”陈晔霖扔下这句话就转身回去了。
有方亭如同忠诚护卫般拦阻,童鸽也放弃了坚持,她依依不舍朝着二楼那间房最后望了几眼,然后离开了。
她担心挂怀,但她却没有无休无止的好奇心,童鸽是一个心怀高洁的人。
见弋川又没出来吃晚餐,方亭愈加忧虑,时不时望向二楼,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戏剧化:整整两天都没出房间一步,也没有任何动静,弋川该不会被霖少杀了吧……
“让一让。”陈晔霖端着早已留好的一大碟饭菜,正准备送上楼。
见状,方亭一把抓住陈晔霖手中的托盘:“我去送吧,你歇歇。”
陈晔霖狠狠瞪了多管闲事的方亭一眼,暗中做劲:“用不着,你干你该干的事去!”
从前到如今,方亭哪一次拗得过陈晔霖,哪一次不是灰溜溜地败下阵来,他只能松开他那不识相的双手,注目着陈晔霖上楼。
洗完碗的潇潇刚迈出一步却又退了回来,整个人背靠在他们看不见的墙壁上,脸上的表情纠结复杂,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轻轻推开弋川的房门,陈晔霖一眼到底搜寻了整个房间,也没有看见弋川的影子,这使他慌了心神。
她这副样子,该不会是偷偷离开了吧……陈晔霖放下饭菜,四处寻找:窗帘后面、柜子里面……还有卫生间,都不见其踪影。
正当他满头焦灼之时,陈晔霖忽然灵机一动,小心翼翼地俯下身靠近床脚:果然不出所料,弋川蜷缩在床底,睡得恬静。
一切都说得通了,记起刚刚相遇时,初入陌生环境的弋川也是躲在床底,蜷成个小狗似的,才能安睡。
难道狐狸缺乏安全感的时候,都会躲在床底睡觉吗……陈晔霖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刚刚微微扬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满眼的心疼。
他想伸出手去抚摸她,却又倏地缩了回来:她不是人类。
“好好睡一觉吧。”陈晔霖的声音微乎其微,呼吸的声音都能盖过。
终究他还是没有扰醒她,殊不知,她其实并没有安然入睡。
弋川半睁开眼,神色悲怆:你这样放不下又接受不了,我不喜欢这个样子,等我好了,我会离开……你会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人类女孩的。
来到人间纵使经历惊心动魄,但起码弋川是感到惊喜与开怀的,如果她的身份会带给陈晔霖这么不开心,她还不如转身斩断凡尘。
一日一夜都无比煎熬,她在满腹心事重叠下熬过夜半才能入睡。待弋川入睡后,她的房间里出现一丝手机屏幕的光亮,反复亮了几次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这乍现的光亮丝毫没有能让弋川惊醒,可能她实在是太累了吧。
凌晨三点,一股热量袭来,炙热的灼烧感弄醒了满头大汗的弋川,她匍匐着探出身才发现床幔起了火,火苗向上,势头不大也不小。
弋川慌乱地爬出来,却被一双脚挡住了去路,她顺着这双脚往上看。“着火了,潇潇,快跑。”弋川好不容易站起身,拉住周潇潇的手正要带她离开。
狐狸特别怕火,会让它们无法镇定,慌不择路。
周潇潇用自己瑟瑟颤抖的手推倒了弋川,她的眼神不再温柔,从身后不知哪儿摸出个打火机,缓缓抬起手臂,表情冷酷。
一瞬间,弋川似乎全明白了,却又似乎并不明白,她闪动着无辜的大眼睛,充满疑惑摇着头:“不,不是的,不要……”
那张曾经温暖弋川的脸霎时间彻底变了个样,惊恐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周潇潇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到了落地帘子上,上好的布料燃得极快。
火柱直冲而上,弋川见到此景,青色的瞳仁里闪着无尽的恐惧。任何时候都可以使用法术脱身的弋川,只有这一刻,显得是那样的茫然无措,前后踉跄了几步,便跌坐在地上,痛苦呻吟着,身后的九尾若隐若现。
“潇潇,帮我,救我……”弋川向周潇潇伸出手,渴望着周潇潇能念在昔日的感情上救她一次。
在火光的簇拥下,弋川越来越虚弱,九尾不停摆动,挣扎。周潇潇攒动的眉头似有些许不忍,毕竟她们曾是那样要好的朋友,但那是在以为弋川是人的时候。
猝不及防,周潇潇没有伸手拉弋川一把,而是从身后摸出一把刀,寒光乍现,弋川惊恐地狼狈爬窜。周潇潇一刀扎去,弋川翻滚躲避,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啊,弋川的一尾断裂在周潇潇血淋淋的刀刃上。
“潇潇,不要……不要……杀我……”弋川还不想死,她不想要就这样离开陈晔霖。
楚楚乞怜没有能换得周潇潇的一丝怜悯,她仿若铁石心肠般地冷言冷语:“你不是人,我不能让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