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阳刀上都是血,指缝里都是血,他是她杀死的第一个人,刚刚到勇气伴着怒气一起烟消云散,还为她的心带来一片幽静,亲手杀了她最害怕的人……
由于是仓库,窗口都是封死的,平时木柴都是专门拿出去晾晒,掌柜的和几个伙计眼看着姚吟冶中刀在地,急得手心出汗,脚底都磨出了火星子,这庄生夫人不走,他们这地位的人是谁都不敢冲进去救他的。一只白鸽落在旁边的窗沿上,头一点一点地信步徒走着。
“留你一条全尸,全当我没守信用的补偿。”抛下一句话,她扬长而去。
“夫人,您去哪儿?”合欢树下,小侍女忧心忡忡的跑过来……
找个地方死,纳熹娓娓终于得到解脱,掌柜的和几个伙计正遇上她,踉跄地跪在地上。
“起来吧。”她绕过他们准备寻个密处了结自己,敬和的陵墓她是去不得的。
“夫人!”小侍女跪在地上哭求着她:“奴才听闻老爷晚上就回来了,若是把您弄丢了,奴才们的命就没了…”小侍女哭的大发,不时看着她手里血迹蒸干泛着黄色的弯阳,她知道主子日日寡欢,今日终是有了主意。自己的衣裙被她攥的紧,见她眉头皱的苦,哭的像个泪人,纳熹娓娓怜悯的神情果然如期而至,他们确实可怜:“咱们回去。”今夜过后,她自己设计自己的死亡,不连累任何一个人才好,她真的好累好累……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扰人的知了声渐渐弱了下去,透过火红的墙壁,字掌柜正敲打着算盘,眼仁突然向上顶了起来,努着嘴,眼白润亮,似是有什么新打算,一个招手,小厮快步走了过来。
“夜里把那件新品送到鲤石湾小草房那儿。”
“嗯。”小厮认真的听着,点了头。
“记住了,必须有接头的…”字掌柜严肃的叮嘱着小伙计:“调几个有用处的打手。”
“是!”
“嗯,到时我再叫你,去吧。”
“是!”回到对面小厮又去擦着管里摆放着的远古奇石,足有十五个人之大,可吸附各种刀剑铁器。金制的货架上摆满了奇珍异宝,机关重重的大门处右侧的墙角有个从地面沿到屋顶的方墙,专门用来放金条,与整个红竹管连为一体,内部有多个通道空洞着,连向不同的出口,都用金子注着。各处出口拿出一根金条,就有下一根金条补充而出。
方墙上有几个房钱口,向左看,挂着各式各样不同文字的令牌。擦着擦着,小厮看着掌柜的身后的方向,透过去便是一幅百鸟朝凤图,凤的眼睛傲视着囚笼里的战神。
这不是人呆的!两腮堵的酸疼,两天没有给饭吃,脚站肿了还是得站着,连点个脚尖的余地都没有……觉也睡不了,这么窄的笼子怎么靠、顶,撞都不倒下去让她睡一睡。就不明白了,连那只狗都能随便叫,干嘛非要把她的嘴堵上!“呀!”小厮一个惊觉:“我忘给她饭吃了!”
这管里没拿个活人当宝贝过,就是宝贝,除了那阿灰他就没喂过谁。
楚歧运连泪都没力气流了,胃疼,嘴疼,脚疼,头晕眼花。
“不打紧,省的有了力气再跑了。”掌柜的有着打算的说。囚千街最火的客栈天字六六号客房,明柔将纱布一圈一圈的绕过他的左肩与右腋处没好气的说:“你一个堂堂那啥者,让人捅了心窝子,说出去丢人不?”
“您不说,我不说,谁说?”
“谁干的,你告诉哥!”明柔帮他在后背打了一个结。
“哥你帅啊……”姚吟冶由衷的夸他。
“行了你,到底谁,从来没看见过你受这么严重的伤!”见姚吟冶不说话:“大白天的,不可能蒙着脸吧?”
“就是那个庄生夫人!”一激动胸口震痛了半天,嚎叫了一声。
“又是她?”明柔从床上下来:“你不会是主动的吧!掏心给她看啊?人家可是有夫之妇……”
“你搞什么?是她威胁我!”一激动心又疼了,手捂着胸口:“你怎么救的我?”
“还不是你的小信鸽找不着你,就跑这儿来了。”又坐回床上看着姚吟冶:“盏酬兄,你们二组竟然有女黑衣,真是让哥羡慕,那小字写的……”心中不禁想起一个人令他有些烦扰……“哎…三组也有好不好?”过了一会儿看他还神色迷情:“好了好了,让您在这里等着是有事情的!”
“嗯?”明柔反应过来:“你快说,等事情搞定了,爷还要回趟天蒙呢!”
“你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样?”姚吟冶不解他情绪忽然反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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