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在我的依依不舍中结束,次日天空放晴,而我又该离开扬州了,今天在南通我有一个地产的项目要去接洽。
一路上,我都沉浸在昨天晚上的幸福之中,哪怕仅仅是安琪的一个拥抱,也足够让我回味一天。
离开时我和安琪说,过几天來扬州看她。
她却说去南通看我,但到底谁看谁,我们也不清楚,还得看谁先有空,这种不确定的生活,多少让人失落,但沒办法,我们老了,爱情也老了,我们需要迁就的事情太多,所以苦了爱情,苦了甜蜜,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我不晓得,总之熬吧,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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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相思苦,我终究还需要面对安琪的父母,让我惆怅的是,安琪的父亲竟然知道我和安琪的过去,但也在情理之中,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知道我和安琪有过一段过去的人,比比皆是,总会有风声传到她父亲的耳朵里。
我有点畏惧面对她的父亲,这种畏惧來自于自己曾经所犯的过错,我害怕得不到原谅,怎么说我是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孩子,两者,其中之一已经不能让人接受,何况我全占了。
未來,还有太多的障碍要去冲破。
除了情感上,事业上也是,如果不能尽快将“海景咖啡”的内鬼揪出來,我根本不能踏实的去突破自己,我讨厌这种潜藏的危机,曾经的我,因为此吃过太多的苦头......我希望尽快揭开真相,但又害怕揭开真相,我怕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所为,这除了让我为难,更让我痛苦,谁都不喜欢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背叛......但愿是我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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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扬州回到南通,我沒有片刻停留直接去了开发商那里洽谈合作,谈妥之后又回到公司处理积压着的事情,回过神來已经是傍晚时分,但天已经黑透了。
其实从回來的路上我就打算去找道长聊聊,现在的我蛮相信他的,因为他给我批的命似乎都应验了,虽然这种应验有我主观想象和心理暗示的成分,但我还是愿意去找他聊聊,但我不确定今天他是否出了摊儿,能不能碰见还得看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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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半时,我來到古桥,只是结果让我有些失望,今天道长并沒有出摊,想找他批命得等到下次了。
我点上一支烟,站在古桥之上,凝视河畔流动的河水,看着、看着我好似又见到了那片灯火闪亮,这一次我却沒有主动追寻,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片灯火闪亮在我的面前晃荡,最后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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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滞留之后,我不想在古桥上久待,从口袋里掏出零钱,准备照例散给那些无以为生的乞丐之后便离去。
散了一圈之后,我來到最后一个乞丐面前,从钱包里抽出一张5元钱准备递给他,却在另一个夹层里发现还有一张10元的,索性一起给了他。
乞丐连连和我道谢,实际上会道谢的乞丐并不多,大多是沉默不语且麻木的。
我示意不用谢之后准备离去,他却叫住了我。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他用晦涩难懂的方言问我:“俺好久沒见到那个姑娘了,你们还在一起吗,”
我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莫寒,实际上自从上次莫寒离去之后就再沒有她的消息,甚至我问过田甜,她也说不知,她又这么彻彻底底的消失在我的世界中,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这一次我们可能别离一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别离一辈子的感觉,也许是错觉,也有可能是真的。
我向乞丐摇了摇头,示意我已经沒有了莫寒的消息。
我不打算再停留,准备离去时,乞丐却又再次叫住了我。
我耐住性子问道:“还有事吗,”
乞丐生怕我不耐烦赶忙从身边破旧的麻袋里拿出一个相对不破旧的方便袋,他从方便袋里拿出一条围巾和一顶帽子递给我。
我盯着帽子和围巾看了许久,是男款的,我更加的不解了。
乞丐解释,道:“这个帽子和围巾是那个姑娘给俺的,是去年这个时候,她看俺冷,就给俺了,”
“她给你,你就收着,给我干嘛,”
乞丐又解释,道:“俺当时就不肯要,她非要给俺,说她有两套帽子和围巾,给我一套沒关系,俺不信,她还拿出來给俺看了呢,是和这套一模一样,就是小了些,”
乞丐的表达能力差了些,我听的很费劲,但还是弄明白了,帽子和围巾应该是情侣款的,她看乞丐冷便将男款的送给了乞丐。
乞丐继续说道:“这个帽子和围巾俺一次都沒用过,她走了,俺就收好了,想等下次她來再还给她,可是后來见到她都忘记这个事情了,这不天冷了,俺才又想起來了,你帮俺还给她吧......俺不能要,”
我从乞丐的手上接过了帽子和围巾,他当然不能要,因为这和莫寒自己留着的那套是情侣款的。
我对乞丐说道:“如果我还有机会见到她,会帮你还给她的,”
乞丐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又从钱包里掏出500块钱递给乞丐,道:“天是挺冷的,自己去买一件羽绒服和帽子、围巾吧,”
乞丐有些不好意思要,我塞到他的怀里,沒有再给他拒绝的机会,转身向自己停在河畔边的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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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莫寒送给乞丐的帽子和围巾放在了副驾驶座位上,大脑里却想象着当时的画面,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莫寒來过南通,并去了古桥,而那时候的我正和陈清怡过着婚姻生活,相较于我她是那么的孤独,不管我的婚姻生活是否美满,至少我有家庭,有人陪着,而她呢,难道真的有一种人,天生便与孤傲为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