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疑问,安琪很平静的说道:“你说了她是王兢的女朋友我不就知道了吗,”
沒等我再言语,安琪又对我说道:“你订房间休息吧,我困了,”说完侧过身背对着我,不再理会我。
我和安琪商量:“这么晚了,我不想再出去找酒店,你看我能不能睡客厅的沙发,”
“你是要出尔反尔吗,”
“言重了吧,我也就是征求你的意见,你要不愿意我走就是了,”
“你走吧,”
我沒有多言,拿起摆放在柜子上的包转身离去,看似洒脱,心中却充满失落,她的若即若离对我而言是一种沉重的审判,可我又能怎样,至少我自己到现在连一句“我爱你”都沒有勇气说出口,我们之间还有太多流着血的伤口,需要时间去愈合。
......
这个夜,我已经第二次流落在街头了,昏黄的路灯和渐渐稀少的人群,让这座偌大的城市显得是那么的、疲惫、沉重和空虚。
我终于在街边找了一个商务酒店住下,简单洗漱之后,我躺在了床上,再次习惯性的放空自己,什么都懒得去想,以便最快的速度进入到睡眠中。
意识模糊时,我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几乎惊醒,赶忙从柜子上拿起手机,原來是皮皮这小东西打來的,因为号码是上次安琪送给他的那部手机号码。
“小东西,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老爸,我有心事睡不着,想和你聊天呐,”
“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我用一句禅语调侃着皮皮的睡不着,也不管他能不能听的懂。
“老爸,我是失眠了对吗,”
“严格來说不算,”
“也是哦,现在才11点呢,要像老爸那样到快天亮了都睡不着才算失眠吧,”
“......”
“老爸,你怎么不说话,”
“说太多怕失眠,”
“......嘿嘿,”
“别傻笑,说,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我好想你啊.....”
“说重点,”我打断皮皮,以为他又习惯性的借这些讨好的话儿达成某些物质上的目的。
“小姑奶奶要给你介绍对象哦,我都见过那个阿姨了,”
“然后呢,”
“沒妈妈好看,更沒女汉子阿姨好看,”
我很喜欢皮皮这以貌取人的行为,对他说道:“所以你得劝你小姑奶奶赶紧打消这念头,知道吗,”
“哦......对了老爸,我今天下午打电话给女汉子阿姨,告诉她,你要回家相亲咯,”
我再次无语,难怪下午之后安琪就对我就换了一副态度,这么多烦事儿堆在一起后,她能给我好脸么。
“知道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我不满的对皮皮说道。
“不知道,”
“你就是.....你说,你为什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因为小姑奶奶会打给你啊,”
“皮皮,张悠,你根本沒搞清楚状况和因果关系,你要先打给我,我就不能让你打电话给她,”我很严肃的对皮皮说道。
“老爸好复杂啊,什么你啊、我啊、她啊的,我都听不懂,”
“小东西你继续给我装傻......”
“本來就听不懂嘛......”
我有些抓狂:“你的理解能力怎么忽然下降了这么多,平常的聪明劲儿呢,”
皮皮不语,好似在很努力的弄懂我的话。
“算了,我和你说不清.....”停了停我才终于将话題引回到正題上:“你给女汉子阿姨打电话告诉她这个事情,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晓得了,”
“然后呢,”
“然后我很想尿尿,就挂电话去尿尿了啊,”
“......你真是我亲儿子,”
......
这个夜我真的结结实实失眠了,直到快天亮时才睡着,片刻之后便被设置的手机闹铃给吵醒。
我按了按有些疼痛的脑袋,坐在床上久久不能清醒,却依然记得要给安琪买她喜欢的甜点做早餐。
强忍住困意,去卫生间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又陆续搞好个人卫生后,我便去前台退掉了房,然后买好早餐去了安琪住的酒店。
坐在酒店大厅内的休息区,看了看时间不过才7点半,便打算让安琪在休息一会儿,自己也半躺在沙发上打着盹。
昏昏欲睡中,感觉有人推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安琪,她拎着手提包,穿戴整齐,看样子已经退掉了房。
“怎么睡在这儿了,”她问我。
“给你买了早餐送过來......想让你多睡会儿,就坐这儿等你了,”我说着吸了吸鼻子,却有些鼻塞,昨晚在街上晃荡了那么久好似着凉了。
感动的表情从安琪的脸上一闪即逝,但还是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道:“擦擦鼻涕,”
我忽然心血來潮,厚颜笑道:“你帮我擦,”
“得寸进尺......”安琪嘴上虽这么说,却真的拿着纸巾叠好放在我的鼻子上。
我受宠若惊,真的就这么愣住了,沒有任何进一步动作。
“你快点,”
我这才擤掉鼻涕,安琪好似也不嫌弃,将手中沾着鼻涕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而來往的人群却目光各异的看着我......我选择无视,不过是一些无聊的嫉妒而已。
我无比感动中,真心诚意的对安琪说道:“以后我也帮你擦鼻涕,”
安琪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沒你那么惯兮兮(扬州方言,形容小孩子需要宠,需要宝贝)”
“可我愿意这么宠着你,”
“说够了吗,说够了该去办正事儿了,”
“早餐还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