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还未苏醒,便不与他们相见。
好在江南王一直卧病在床,世子来送行,九王爷此举也算不得失礼。
一行人缓缓离开后,楚天阔长出了一口气。
待他们走远后,楚天阔入了园便径自往一个方向而去,五公子目光闪烁,也抬脚跟了过去。
“将门打开。”
这间屋子是楚天阔与柳嫣然的主屋。
自打柳嫣然的身份暴露之后,楚天阔便搬了出去,睡到了书房,此刻门锁落下,他推开房门,一眼望去,所有的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的,似乎还是以前的样子。
绕过屏风,床榻上,女子如云的发丝铺开来。垂在床沿边上。
像一道亮丽的瀑布。
“嫣然……”
身后的门开了又关,五公子并没有跟进来,楚天阔亦步向床边走去,望着床上的人儿,目光中露出挣扎之色。
“我知道你醒着,我知道你同我一样,一夜未睡,九王叔已经离开了,你放心,我没有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跟那些人断绝来往,以后安安心心的呆在王府,待在我的身边,以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说可好?”
床上的人儿连身都未曾翻一下,对他如此情深意切的话语充耳不闻。
“嫣然……”
楚天阔又向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站着,但姿态却摆得很低,“你昨天的话,我回去细细的想了一下,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忽略你的感受,我以后会加倍的对你好,只想,只想你不要这样子。”
“不要,不理我。”
深吸了一口气,楚天阔帮她解释这当中的事情,毕竟柳嫣然一直身在江南王府,没有机会去外面,知道的情况也有限,“你知道的,咱们江南王府身处江南,也算富饶之地,从来就不曾参与过皇储之争。
更何况大皇子根基未稳,虽然有当今皇后的帮忙,但皇后在朝中也无什么势力,睿王府也是不可能明着帮他的,所以他的胜算并不大。
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错,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我们就守在这个江南,一起”
说到这里,楚天阔的声音虽还平缓,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温柔的说道:“我们一起生儿育女,你不是喜欢孩子吗?你曾说只想生一个儿子,多要几个女儿,如此就不会有纷争,府里就可和睦。”
“嫣然,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没想到柳嫣然依旧不理会他,他有些生气,便上前将被子掀开,结果扯的力度大了些,从床上滚下来一个用布偶做成的假人。
他瞬间就怒了,回身大喊道:“来人。”
守门的两个侍卫走进来,看着世子手上提着的东西,当场跪了下去。
“世子。”
“世子妃人呢?”楚天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嫣然竟然失踪了。
两侍卫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请罪,“属下,属下从未离开过门口半步。”
“你们是想说,世子妃不易而飞了吗?这么个大活人,在如此严密的保护下,失踪了,你们就半点没有察觉?”
楚天阔要疯了。
堂堂的世子妃竟然在自家的王府不翼而飞,这屋子外面被守得水泄不通,怎么会不见?
“昨日都有谁进来过?”
没等侍卫们回答,五公子便步入门槛。
“哥哥不必再问了,你走之后,我来过。”
啪的一巴掌甩了过来,五公子根本没防备,被打的头偏了一下,嘴角也溢出了鲜红,但他一丝生气的迹象也没有,慢慢的调转过头来抹去嘴角的血迹。
“哥哥不要着急,我只是来劝嫂嫂,让她好好的跟你过日子。”
“那她人呢?”
楚天阔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指着手上的布偶,气得快发抖。
显然不信任他,但目光却不如方才凌厉,尤其在看到五公子嘴角那抹痕迹时,又有些许心疼掠过。
“你知道的,嫂嫂一向不待见我,我跟她只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他们都看见了。”五公子摇头叹息。
侍卫们连忙点头。
“楚天舒,这次如果是你玩的花样,本世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楚天阔冷着声说完,便甩袖大步离去。
五公子脸上的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待他完全离开视线之后,才哑然失笑。
“哥哥生气了。”五公子自语了一句,若非如此,他不会直呼他的全名,更不会打他。
看来这几年的陪伴,他终究也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了。
尤其是当他在外面听到,方才楚天阔那放低姿态说的话时,更加确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萧婷他们一行并没有掩饰行踪,一路沿着大路行进。
因为是马车,走得并不快,三天之后人还在江南府的管辖范围之内。
一路上萧婷对九王爷是极尽的照顾。
自从泡了那次的药浴,九王爷的身体便一直在发汗,冷热不停的交替。
许老说这是正常现象,让她仔细照料,便悠哉悠哉的坐回自己的马车。
萧婷想留下来,安安心心让九王爷休养,可是李默坚决不肯,说九王爷留下话来不管如何,第二天必须启程,不得耽搁。
“天黑前,可能赶到城里?”萧婷看着九王爷的身体不停的在发颤,那个臭老头又不管,只好问李默,若是能找间客栈住下,好好的躺在床上,人就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