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丘道:“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要羡慕你,人这一辈子能有一个让你惦记的人,有一件让你疯魔的事儿,是多难得的事情,大多数人的命运只能随波逐流,跟一个并不爱的人结婚,干一份丝毫不感兴趣的工作,跟他们相比,我看你就是矫情大过劲儿了,堂堂圆满大宗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纠结在儿女柔情中,一会儿偷一会儿还,我可没这么多闲工夫陪你玩儿。”
张永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挠挠头,道:“你的意思是我去跟她见一面?”李虎丘点头道:“正该如此。”张永宝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终于下定决心,道:“老子不去见!”顿了一下又道:“你替老子去!”
静安路,一个约定俗成的小型人力市场上,尚楠又回归无业游民状态。一边举目四望一边胡思,怎么每次碰到那个神偷都这么倒霉。看来是天生八字相克,暗自发誓下次遇到一定要抓住他。忽然,前方一道熟悉的敏捷身影出现在眼前,尚楠揉揉眼睛,确认自己不是饿昏头了,那人的确是那个可恶的神偷。尚楠一跃而起,却见李虎丘就站到他面前,目光正落在尚楠面前纸板上写着的求职二字上。
尚楠面皮微红,怒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李虎丘笑问:“我为什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尚楠神色激动,“你,你”他自幼长于深山,生平爱好只有拳道功夫,平日里话便不多。这会儿一时气急了,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倒跟他之前在燕明前面前的表现大相径庭。
李虎丘也是偶然看到尚楠的,张永宝给他安排的这个活儿难度不小。真到了去见陈霓虹时他才知道,这女人的娘家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世家,且夫家同样来历不凡。陈霓虹就住在申城,但她一向深居简出,每次出门必有安保人员随身保护,这就更增大了李虎丘完成张永宝交代的任务的难度。他要做的只是把张永宝的话转达,既不能伤人更不能吓到陈霓虹,这样一来更添几分为难。李虎丘之所以走到这条街上就是跟踪陈霓虹一行过来的。没想到会偶遇尚楠。
李虎丘笑问:“你要求职?”又问:“你能做什么?”尚楠沉声道:“反正不会去做贼!”
李虎丘道:“做贼怎么了?”尚楠面露不屑道:“不劳而获,我师父说做贼的顶风臭十八里。”李虎丘笑道:“什么叫做贼?哪一种职业又是绝对高尚的?做医生的可以收红包,做教师的可以办补习班,当兵的可以临阵脱逃,做贼的未必不能替天行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道理你懂不懂?”
尚楠不语了,半晌才道:“你口才好心眼多,我说不过你,但我今天一定要抓住你。”李虎丘笑眯眯打量着面前跟自己年龄相若的少年,道:“你抓不住我的,我的身手未必高过你,但我还有两个绝技是你对付不了的,首先我跑的比你快,其次我还会一手飞刀绝活儿,真用出来你抵挡不了,看你的样子像是被我连累的失业了,不如我给你个工作干如何?”
尚楠一愣,接着坚决的摇头道:“你刚才说的很好,但我师父说过饿死也不能不劳而获,不管是抢还是偷都不能做。”
李虎丘道:“谁说让你偷让你抢了?我看你身手不错,我这人特能闯祸,常遇上惹不起的对手,我有一个正经买卖,那边正缺一个能打的兄弟镇住场子,我看你就挺合适的,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一把?”尚楠摇头执着道:“你闯的祸肯定跟偷有关,我不会为虎作伥的。”李虎丘一摊手,道:“你抓不住我又打不赢我,又不肯帮我忙,看来咱们只好拜拜了。”说罢转身欲走。尚楠身形一晃拦到他面前,道:“你不许走。”话音刚落,肚皮便不争气的发出咕噜一声。李虎丘哈哈一笑,道:“我拳下不打饿鬼,你要真不服气,有胆子跟我吃顿饭去,吃饱了咱们再打也不迟。”
尚楠心里求之不得,脸上却还在犹豫。李虎丘笑道:“我是做古玩生意的,放心,请你吃饭的钱来路一定是正大光明的。”尚楠饿的厉害,鸵鸟的选择了相信李虎丘,跟着李虎丘进了一家规模不大的包子铺。
十八屉包子,一屉灌汤包是十个,李虎丘只吃了两屉,其余的全进了尚楠的肚子。李虎丘笑道:“看来你还真得找一个十分赚钱的工作,不然挣的钱都不够你吃饭的。”尚楠道:“吃饱了可以顶三天,一会儿跟你动手也有劲儿。”
李虎丘摆手道:“打架急什么,不如咱们打个商量,你跟着我些日子,观察一下我的所为,如果我做了有违道义的事情,你大可以跟我划地绝交,动手替天行道。”尚楠听出来他还想打先前的主意,但吃人嘴短,李虎丘虽然害他丢了工作,但真要说他偷了什么东西,做了多少坏事,尚楠还真说不上来。在肚子和李虎丘的巧舌下,老实人尚楠点点头,道:“好,就跟你玩些日子,看看你玩什么鬼花样,你不仅要管饭,还得给开工资,我要攒钱有大用呢。”李虎丘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李虎丘拿着张曼丽的回信,静静的躺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