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天星略微一笑,道:“言之有理。”
“罢了。走,请入宴。”
老头子确实很高兴,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与众人推杯换盏,不亦乐乎。
众宾客纷纷道喜,廖解元大笑。
但突然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身体直竖倒下。
众人惊呼,廖庄主的大公子廖春水第一个冲上去。
游天星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表情奇怪的同样还有廖春山,他睨了一眼游天星,拿起酒杯。
他知道这杯酒是不会有毒的,有毒的只有他父亲的酒杯。
“是你!”
众人提防地看向游天星。
廖春水指着他大叫道:“你居心叵测,暗害我父亲!”
游天星显得很冷静,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情也淡定自若。
他笑了笑,道:“何以见得?”
“你来路不明,在场的人有人认识你吗?”
自然不会,即便是有。
他叹了口气,道:“我与令尊乃私交,且我是个外地人,不认识我也很正常。”
城里人就认城里人?本地人就认本地人?在坐各位岂不是也被分为三六九等?还是这世界就被分为三六九等?
“但你总摆脱不了干系的!”
游天星苦笑,他唯有苦笑。
廖春山冷冷地看着,开口道:“他没有说谎。”
廖春水一怔,不满道:“父亲平时最疼爱你,你反倒替外人说话!”
廖春山淡淡道:“实事求是。”
廖春水道:“好,怎么个实事求是?!”
廖春山道:“游兄是父亲请的,请帖是我去送的,这还不够?”
廖春水不说话了。这句话字字诛心。他咬紧牙,看着廖春山。
那表情算不上厌恨,但也着实令人心惊肉跳。
廖春山不以为然,道:“凶手另有其人,且仍然在场。”
“何以见得?”
一道脆生生犹如清铃般声音说到。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红粉佳人正安抚着廖春水,她便是廖春水的媳妇。
廖春山道:“酒杯。”
紫霖云道:“酒杯?”
“酒中无毒,有毒的是父亲的酒杯。只有他的酒杯。”
游天星沉吟道:“酒无毒杯子有毒那下毒的最大可能就是佣人奴仆了。”
廖春山道:“对!”
但眼下堂内不见一个佣人奴仆。
他二人奔入后堂,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随后赶来的廖春水面露酱色,几欲作呕,颤声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腥气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廖春山皱眉,检视着那些骇人的伤痕,半晌道:
“能不声不响地杀死这么多人,杀手实力起码要初境六层以上!”
游天星道:“而且还不止一人!”
廖春水浑身颤抖,道:“那岂不是山庄内暗藏着初境六层以上的杀手?”
廖春山叹了口气,道:“恐怕是这样。”
廖春水面色既惊怖又充满疑惑,喃喃道:“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霍然跌跌撞撞地奔出这令人作呕的地方。
两人随后默不作声走了出来,站在偌大的庄院内。
月光明亮冰冷,满园萧瑟,唯有冷冽的梅香被料峭山风吹来。
游天星道:“看来你已经有头绪了。”
廖春山显然极不情愿开口。
游天星叹了口气,道:“但他还是你父亲,你仍是他儿子。”
廖春山面露痛苦之色,道:“我宁可不是!”
“事情结束后,我要离开这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
游天星道:“只怕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离开,至少是不会活着离开!”
廖春山喟叹道:“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自然是不怪你,谁叫我这么爱找麻烦呢?”游天星笑道。
廖春山道:“我这人相交甚少,只有你一个朋友,也只有你愿意来蹚着浑水。”
游天星笑道:“既然是朋友,又何必如此见外?”
廖春山也笑了:“不过你今晚的装扮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游天星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现在不搞好行头都不敢出门了!”
廖春山道:“那我送你几套时兴衣服怎样?”
游天星道:“这就免了,你知道我不爱出风头。”
“但你偏偏会出风头!”
廖春山笑了,游天星无奈苦笑,道:“看来我这人不光爱找麻烦,还很倒霉!”
廖春山笑了笑,转而道:“刚才的事千万不能让来宾知道。”
游天星道:“目前只能这样了,直到查清清真凶之前,让他们先暂住庄内吧。”
“走,我们回去安排一下。”
待二人回到大堂,才发现廖春水仍然没有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暗叫:不好!
他们找到了廖春水,却已经迟了。他死在了后院的荷塘旁的小径上。现在荷塘里只有凋敝的败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廖春山在发抖。游天星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
廖春水的心脏背后中了致命一击,那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永远的僵在了他脸上。
廖春山颤声道:“真的是不死不休吗?”
他语气充满了疑惑,充满悲凉。
游天星道:“情况很明了了,要么我们死,要么他们死!”
廖春山回过头去,不忍再看,缓缓道:“可我们现在连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