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元纪初,七大神袛统驭八方,庇佑万族生灵,受尽亿万生灵敬仰。
为供奉神灵至高无上,天工一日梦醒,明神乃居高位者,是神,更是乃,应铸圣台,令诸天生灵供奉、信仰,便上禀光明国域之主。光明国域之主晨中听之,午时下令,倾力支持,并派域将军护送前往黑暗国域。其令箴言——欲供天下神,必先行天下人。
次日天明,一行十数人出发。
进入黑暗国域之中,白昼开始变短,黑夜开始变长。直至有一日,使团行七日七夜,仍然不见一点光明,而且迷失了方向。
这时,天工告诉明绽将军,欲行神明之事,必尽自己之生命。
将军与诸人不懂,天工又言:
“我等以刀割腕,用自身血为灯油,方能照亮前行之道路。我神乃光明之神,我等皆为神之子民,血乃光明之血液,鲜血淋尽的地方,光明也会为之而绽放。我们既领神意,自当广开光明之道,至神光明所在,不遗一人,我们终能达到目的,能善己身。”
言罢,天工身先,以刀割腕,滴在灯芯之上,光明大绽,可亮一屋之地。
天工又道:“我一人之力,光明有限,仍然辨识不了方向。”
于是,明绽将军效仿,将光明撒向更远的地方。
其余之人见此,纷纷滴其血,将光明撒向天空。
通往黑暗国域有千万道路,使团之血汇聚在一起,似要冲开一切混沌,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
黑暗不再,一道七彩虹光垂在天边,从脚下的这一头连接没去到的另外一头。
使团诸人再次前行,在白昼之中又行七日七夜时间,翻过千山,走过万水,而天地已经一片晦暗。
又行七日七夜,光明只能照亮几百里之地,以使团诸人为中心,再远处,就是一片黑暗。此时,诸人脸上浮现苍白之色。
天工下令,众人休息。
一名将士熄了一盏灯,光明笼罩的地方减少了一些。
再一名将士熄了一盏灯,浓郁的黑暗又围上了一分。
又一名将士将灯熄灭,黑暗如同巨兽张口吞噬天地一般,嘴巴又闭合了一分。
当又一名将士的灯熄灭,诸人听见天地之中有嗡嗡的声音,像是在颤抖,是黑暗之中传来的。
又一将士将灯熄灭,黑暗像巨兽翻腾着将光明吞噬,其内传出轰隆隆的声音,似黑暗之中有一场风暴,有巨大的危险在酝酿。
天工皱眉。
过了很久,又一名将士把灯熄灭,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时间流逝,又一名将士的灯熄灭,光明之地又减少了许多。远处,诸人看见黑暗如岩浆一般稠,听见狂风如野兽一般轻轻哀号嘶鸣,像是从地底下传出,闪电似乎像河流一般在黑水中流动,雷鸣之声更像是在呜咽哭泣。
明绽将军下令,轮流点灯。于是,天工的灯熄灭,诸人围在一起,看着明绽将军手里的灯睡去。
过了一个时辰,天工点灯,让将军入睡。
再过一个时辰,一名将士顶替。
又要过去一个时辰。
此时,在黑夜之中,一阵幽寒之风轻轻拂过,光明之灯灭。
一片压抑的黑暗之中,诸人皆都睡去。
一阵轻风到来。
风吹了很久,天地间的温度渐渐被吹尽,一股冷意。
就这样,看不见山,看不见水,看不见风,看不见一切,过了很久,使团之人都已被冷醒。
刚醒,数人便打了个冷颤,感觉天地十分冰寒,不见一点事物。
而此时,狂风大作,烈烈的寒风,似要将人直接撕碎,似要将灵魂冰冻。
明绽将军大喊,快点亮灯!
狂风刮,吼声乱,但灯仍然在点,他们觉得,要点灯。
可是,一盏灯点,寒风似叹了口气,灯熄灭了。又一盏灯点,再被熄灭。
这时,明绽将军将光明绽放,黑暗被隔开来,但灯火无风自动,飘摇不定。
天工将灯点亮,这时,两盏灯火平稳的燃烧。使团诸人对视一眼,疲惫的脸庞,双眼之中却闪烁着两团火焰,随后也纷纷将灯点亮了,光明照得很远。
山脉之间,如此的清彻高远。
只不过,更远方仍然漆黑,不见一切。
如同深渊,如同黑洞。
使团再次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头顶上的蔚蓝天空不见了。
又前行了一日,天上的云朵也不可见了。
又前行了一日,诸人发现,只有以灯火为中心的圆顶能见一切,光明凭空而来。
又过了很久,这片天空也只剩下了昏暗。
又过了很久,这片大地也只剩下了昏暗。
再次前行的使团诸人,又过了七日七夜的时间,他们尤如在阴天之中行走了,哪怕手里各有一盏以鲜血点亮的灯。
前行,天色越来越暗,尤如阴天夕阳西下时刻了。
前行,如同傍晚时分,几盏灯似乎不再发光发热了,而像是一块块宝石,有淡淡的莹光。
又过了几个时辰,起风了,微风拂动,清凉。
又过了几个时辰,风变大了,很冷。
……风刮了起来,冰凉无比。
……风咆哮了起来,似夹着雪花,寒意与冰霜之感。但仍无雨无雪。
使团诸人身体倾斜着,顶着风前进。
所有人紧紧相靠,前行,不停的挺进。
……
过了很久,狂风之中带着一点点的湿意,天工正欲开口,却听见一声急促的哀嚎。
有人被狂风刮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