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噗通
利刃划过血肉的声音响起,一只鳞豹踉跄着倒在血泊中。
白满川收起冰云刀,无趣的说:“这也太好杀了,都第八只了,没意思!”
用脚踢了踢尸体,白满川纵身跃上一棵大树,手搭凉棚,视线穿过雨幕看向了西边。
那里有一条河,一棵树。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那里,说起来倒没什么特别的,河水和寻常的水洼一样,任他暴雨倾盆,我自滴水不涨。
就是树稍微有些不同,雨荒里的树大多树叶宽阔,色泽暗哑,枝繁叶茂,主干粗壮又十分高大,远远高于其他的树。
可他却只有寥寥八根枝丫,上面可怜兮兮的挂着许多团不知名的东西。
那里位于族长在地图上画的圆圈的外围,一直以来白满川都想去瞅瞅,只是鉴于实力不够,一直没敢靠近。
虽然他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理由,但对于早已踏遍红圈里的每一寸泥泞的白满川来说,他早已呆够了这里,对于远方的那些未知的去处,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这么久了,他只见过两条河,确切地说,是一条半,除了村子里的那条小溪,就是眼前的那还不曾真切的看过的河。
这两天他把地图仔细看了一遍,他发现那条河有一段流域离红圈并不远,从白满川如今所在之地往西,出了圈子就是那棵树,过了树不远,就是那条河了。
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去那里看看。
说干就干,白满川当即不再多想,在左手腕的镯子上一抹,拿出数枚继灵丹塞进嘴里,却不咽下。
这是他命泉境时混迹雨荒许久所积累的经验,雨荒虽大,可凶兽更多,随时都可能发生以命相博的事情,倘若灵力不济,嘴里的药石可是救命的稻草。
即使如今已经是辟野境了,但他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以防万一。
含了药石,将冰云刀斜插身后,又把焚水匕别在腰间方便出手的地方,白满川立起身子又俯下,双腿微曲积蓄力量,看向西方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嗡
一阵闷响,膝盖迸发的力量瞬间就将白满川送了出去,强大的作用力震的树干后仰,不住的摇晃,久久不能停歇。
……噌……
……噌……
一道人影在倾泻的暴雨中穿林而过,敏捷的穿梭跳跃,丝毫不受树干上黏滑苔藓的影响,不断的从一棵古树跃到另一棵上去,速度之快使得他所过之处都出现了雨幕断层,每一次借力身后都会留下微微颤抖的枝丫。
白满川微眯着双眼,本就湿透的衣服贴着皮肉,极高的速度使得身前的雨滴如同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身上,疼得他呲牙。
特殊体质虽然能够提供较好的防御,可他居然不能屏蔽痛觉,就连转型升级的阵法也是如此,这让他着实感到郁闷。
虽然突破到辟野境已经可以外放灵力,护佑周身,免遭湿身之苦,可在雨荒里有太多不确定的事情,将有限的灵力浪费在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上是极为愚蠢的。
当然了,这都是白师用来骂白满川的,自那之后,白满川再也不敢外放灵力了。
嘭
一道黑影猛地从茂密的枝叶中窜出,一下子就将白满川怼飞,接连砸断树根枝丫才堪堪止住身形。
玛德,我就不该想这么多!在雨荒这种危险的地方,本应集中精神全力以赴,可我却胡思乱想心不在焉,这可是大忌。
铿的一声,白满川骂骂咧咧的抽出背上的冰云刀,站在树枝上戒备的看着眼前虎视眈眈的鳞豹。
这只鳞豹一丈还多,倒是比他以往所见的鳞豹强上不少。
吼
一声嘶吼,鳞豹飞身袭来,白满川错开身子,从鳞豹身下划过,手中冰云刀以刁钻角度劈向鳞豹腹部,意图毕其功于一役。
谁料那鳞豹竟好似早有预料般,前扑的右肢一收,护在身下,拍打在冰云刀侧面,将之隔开。
白满川借力后退,于树上站定,横刀胸前,眼神略带惊异的看着树下落地转身的鳞豹。
“有点意思!”
白满川嘿嘿一笑。
抬起头来看着白满川脸上的笑意,鳞豹一声怒吼,以白满川所在古树为中心,接连从周边古树上借力跃起,扑向白满川。
白满川目光一凝,向后退去,背部紧靠树干,双手齐握刀柄灌输灵力,扫视着周身快如闪电的模糊身影。
斩
一声爆喝,白满川猛地一刀劈向右侧,音爆之音随之而起,
哧
轰
强劲的力道带动冰云刀狠狠地劈在鳞豹身上,又将之摔了出去,撞击在树干之上,又重重地跌落下去。
喝呀
白满川左脚猛地踹在身后树干上,借力冲向树下的鳞豹。
嘭
一刀断首,犹自狰狞咆哮的头颅飞起,带起漫天血雾,妖异无比。
一片狼藉的现场,白满川收刀站起,陷入了沉默。
仔细反省一下,他发现自己最近状态很不对劲,自从自己突破到辟野境后,好像就变得有点飘了,做事总有些浮躁。
一念及此,白满川连忙告诫自己:“你只是一个辟野境的渣渣,在雨荒里,如果不是狩猎队清理了这里的强大凶兽,你可是门都出不去。”
自语着,白满川跃上树干,准备再次动身。
尽管打定主意要小心些,不能再飘了,但地上,可远比树上危险多了。
刚一上树,迟白峰就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