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发现了,自从来到京城这半年多,坐监的次数比在山西四年加起来还要多……
靠,欺负我是外地人吗?!
当初的我,是走到哪都挨打,后来好不容易实力起来。不怎么轻易挨打了,却动不动就坐监,这特么上哪说理去?被关进号子以后,一窝子的嫌疑犯自然不怀好意地朝我走来……
在经过一番整治之后,我翻身做主人,成了号子里食物链的顶端,大摇大摆地躺在头号床上充大爷,就连牢头都给听我的吩咐--牢头不是谁想当就当的,一般都是由管教指定,所以我虽然最厉害,但也轮不到我来做牢头。
不过,我也不看中那个虚名,反正牢头都得听我的话。
之前我进了号子,总要拿号子里的犯人取乐,把我们山西的手段拿出来给他们开开眼。再取长补短,学习一下京城的手段,共同进步、融会贯通。不过现在的我却没这个心思,我让牢头给我搞来一部手机,迅速给猴子打了个电话,他们已经做完笔录出去了。
我说穆天泽疯了,指不定要怎么整我,赶紧救我出去!
猴子打了一圈电话,回来告诉我说,现在我还处于合理稽留时间,谁说话也不管用,穆天泽咬死了牙就是不肯放人。猴子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清者自清,你没有做的事情,穆天泽也不能给你强安到头上。所以,等着吧。时间一到。他就该放你出来了。”
所以,我只好继续等着,在号子里充大爷。
穆子阳杀了人,就算是出于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穆天泽也接受不了,所以有些情绪失控,这很正常。我相信,以穆天泽的能力,总能想到办法给自己儿子脱罪的。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都没太当回事。
但是我们都没想到,情况居然直转而下。
首先。老黑死了,还是死在公安局长儿子的手里,海店区的道上自然搅起一团风浪。接着,老黑背后的人站了出来--其中就包括李秋峰的父亲,要求严查此事,给了穆天泽很大的压力。
穆天泽素来号称穆青天,以秉公办案闻名于京,涉及到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所以他一板一眼地查起案子来。通过比对现场人士括当事人穆子阳、小公主和我,还有老黑那一干手下,以及穆天泽带来的那帮警察和后来翻上墙头的猴子他们,最终得出的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穆子阳算不上正当防卫。甚至有可能连防卫过当都算不上,就是故意杀人!
--因为,当时的老黑虽然砍了小公主一刀,但是被我踹了一脚之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刀子也跌落在了一边。
按照法律规定,老黑的犯罪行为已经停止,任何人不能再对他实施暴力。而穆子阳捡起了刀,不仅疯狂地砍了老黑,还把老黑给砍死了……
这事如果上了法庭,就算不判穆子阳故意杀人,也要判个过失杀人,十年左右的量刑是跑不掉的。穆子阳今年才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倘若住个十年……
简直不敢想像!
因为上面看得紧,根本不存在作伪的可能,更何况那么多人都亲眼看着,就是穆天泽也没办法颠倒黑白,找个替死鬼都不可能。眼看着这桩案子就要定论,就要由公安局对穆子阳提起公诉,请求法院判决……
穆天泽急了。
短短二十四个小时,他就提审了我五次,拐弯抹角地想让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感觉他为了穆子阳的安危,都变得有些走火入魔了。是啊,毕竟涉及到自己儿子,穆天泽就是再号称铁面包公,哪里真能淡定下来!
我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睡觉,穆天泽也是如此。
可是穆天泽一点困意都没有,不厌其烦地引导我、暗示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丝阴谋论来。我哈欠连天,说穆局长,您说您这是何必?您老人家办了这么多年案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就是一起意外事件?安排?我能安排老黑,还是我能安排你儿子?
穆局长,与其寄托于不存在的阴谋论,不如认清现实,想办法把这案子往意外上靠,老黑本就罪大恶极,还是他绑架在先,就算跌倒在地、失去行动能力,可还是有潜在的风险……配合你在京城的人脉和能力,弄个“防卫过当”还是可以的吧?到时候也就一两年的事……
“不!”
穆天泽突然拍桌而起,一双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我儿子一天牢都不能坐,一天都不行!”
我不说话了。
我被送回到了拘留所里。第二天早晨,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走廊的铁门开了,似乎有人被送了进来,我懒得起床,让牢头过去看看是谁。牢头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吃的一身好肉,而且眼睛很小,还戴着一副眼镜。他趴在门口看了半天,回头说道:“飞哥,是个和你差不多的。”
我立刻一跃而起,看到一个短头发的、穿着囚服的青年正从我们门口经过,还戴着手铐和脚镣,竟是重案犯的待遇,正是穆子阳!
我立刻叫道;“老穆!”
穆子阳一脸无精打采,听到叫声,立刻回过头来,眼睛有了些许神色:“飞哥?!你怎么在这?!”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被关起来了,也不知道我正被他爸严格审查。我也不想说他爸的坏话,便说我暂时被稽留四十八个小时,还有一天就能出去了。穆子阳哦了一声,有些沮丧的模样,说我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