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丘锋获得了进入悟剑楼参详玄阶剑题的资格?”
“可不是,公告都出了,说他立了功劳,剑府给予嘉奖。”
“功劳?什么功劳?”
“发现并揭发了天都门的阴谋诡计……”
“哼,进入悟剑楼而已。不是还有一个三天期限吗?如果一无所获,便等于宝山空归。”
“不错,他只是劲道三段的修为,想要得到玄阶剑题的传承,做梦呢。”
“但不管怎么说,能进入悟剑楼,都是一次难得的际遇。此事看来和萧长老脱不开关系,有长老罩着,真好。”
……
交头接耳,议论的动静从内府传到外府。
梁丘锋,再次成为焦点人物。
一个外门弟子,屡屡成为话题,这样的情况不多见。就算罗刚张江山他们,也不曾拥有过如此热度,难免会感到不平衡。至于眼热羡慕的,就更多了。
破格录取;
破格学各类武学秘籍;
现在又进入连内门弟子都难得一入的悟剑楼,更算一次破格。
凭什么呀!
不过区区劲道三段的武者,最重要的是都十九岁的大龄人了。这般成绩丢在剑府弟子里头,水花都不起一点,稀松平常得很。
若非碍于萧寄海的威严,不少弟子都要游行抗议。
“三天期限后,等梁丘锋两手空空出来,我们便看笑话吧。”
“对,必须如此。”
“我们要用事实来证明,萧长老的目光是错的。”
充满质疑的议论占据了主流。
……
天蒙蒙亮,梁丘锋准时醒来,穿衣洗漱完毕,出到院子,特意到猴窝里看了看,却发现小样依然酣睡不醒。
好家伙,真能睡!
梁丘锋摸了摸下巴,略一沉吟,还是走了出去,径直来到演剑场上。
来到老位置,盘膝坐下,运起《紫阳功》的法门,调息运气。很快,他便像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当东方天际红曰初升,当,悠扬动人的练剑钟声激荡而起,传播得很远很远。
万籁俱寂一钟声,声响天下,回味无穷。
梁丘锋静心倾听,物我两忘。
嗡!
脑海蓦然有幻觉萌生,一点剑光遽然闪现。矫健如龙,裹挟着一股锋锐无匹的凌厉,破空而来。
“啊!”
此剑光来得凶猛,仿佛躲闪得慢一些的话,人便会被劈成两半。梁丘锋失声惊叫,飞快睁开眼睛。
幻觉消失,这才发现已有些剑府弟子汇聚在演剑场,一道道各有意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位师弟是谁?”
“说出来不怕吓你一跳,大名鼎鼎的梁丘锋是也。”
“他就是梁丘锋?坐在那里干嘛?”
“谁知道,或者人家正在学笨鸟,刻苦用功呢。”
梁丘锋缓缓站起,心头仍是禁不住地阵阵心悸:刚才剑光来得太迅猛,非常真实,真实得根本不似是幻觉。
故而无形之间,他的心神受到了巨大冲击。
回想起在去年,也有这么一次,在倾听练剑钟钟声的时候,突如其来出现剑光。
一共发生两次了,奇怪……
接下来的练剑,梁丘锋有些心不在焉。
“梁师弟,你是来练剑的,还是来做样子的?”
猛地一声叱喝,来自罗刚。
“你知不知道,你能加入剑府,乃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不好好珍惜,却在这滥竽充数,浪费光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梁丘锋面色一沉,不甘示弱:“罗师兄,弟子们来演剑场练剑,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属于自由。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刚才不是正在领悟剑法?”
“领悟剑法?”
罗刚捧腹大笑:“就凭你?”
梁丘锋定定地站着,语气很平静:“我又如何?罗师兄,你不过比我练多几年剑罢了。假以时曰,未必我就不能迎头赶上,与你争锋!”
“你要与我争锋?”
罗刚貌似听到了天下间最可笑的笑话,笑得肚子都有点疼了,与他交好的一群内门弟子也都在发笑。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可笑了。
梁丘锋今年十九岁,罗刚也是十九岁,两者同龄;可梁丘锋劲道三段,罗刚劲道七段,堪堪要突破到八段了,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武道修炼,越到后面越难。如今梁丘锋居然大言不惭,说要和罗刚争锋,这不搞笑吗?
别说梁丘锋有没有达到劲道七段以上的可能,就算达到了,人家罗刚说不定都进阶气道了。
“很可笑是吧,那你们继续笑,我继续领悟剑法!”
梁丘锋的表现平静如水,一转身,居然真的有模有样练起剑来——练的《永字八剑》。
“你!”
罗刚差点气得七窍冒烟。
他与梁丘锋没甚过节,至于叔叔上的事情,只要梁丘锋不找罗执事麻烦,罗刚也不会找梁丘锋麻烦,他可不愿意被人说成是以大欺小。
问题在于,梁丘锋的这种云淡风轻般的态度,实在让他感到非常不爽。
规矩,每个宗门教派里头都会有默认的规矩秩序。本来外门弟子见到内门弟子,都得尊尊敬敬的;内门弟子训斥起外门弟子来,你也得乖乖听着,装孙子。
因为这是千百年来默认成规的规矩,更是实力上的差距显现。
梁丘锋倒好,浑然不把罗刚放在眼里。在罗刚看来,这简直是**裸的蔑视啊,蔑视他作为内门弟子的天才地位。
是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