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姐姐走了,之前那些前来找姐姐看病的人,也都往阮家坑跑。
村里人瞧着眼热,都在怪她,说她小小年纪,心思恶毒才伤了姐姐和奶奶的心,逼得她们不得不走。
不然现在热闹的,扬名的也都是杨家村,而她作为姐姐的妹妹,自然也会被人高看一眼。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而这一切,都是她害得。
雪芝越想,面色越是扭曲,心下越发的忿恨不平。
明明姐姐都已经搬走了,为什么大家都还在说她?
为什么还要来影响她的生活?
颜春燕看了一眼面色有些狰狞的雪芝,心底诧异了一番,不知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便表情中略带着刺探小声道:“芝芝,姑姑和你说个事,你看成不?”
雪芝低着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都没听到颜春燕的话。颜春燕当她是默认:“芝芝,就是之前你说的种象胆那事。你知道姑姑现在也没什么地,你家里这几天冬麦也没全把地给种上,你能不能回去和你爹商量下看看,把空出来的那几亩地,都先借给姑姑。等回
头姑姑有银钱了,再把钱给你爹?”
颜春燕现在手头的银钱着实有限,不然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眼下刚搬到这里来,多少还是需要仰仗着颜春生。
更何况说,这个村里的人,因为象胆的事,多少都给雪芝些面子,她觉得只要雪芝肯同意,这事十之八.九是能成的。雪芝这回是注意到了她姑姑的话,只见她眉眼一挑,眸中带着丝丝鄙夷道:“姑姑,你是不是缺钱缺疯了?我家那地是有用的,不能全用来种冬麦,那可是爹特意留出来,等开了年就要用。要是能借给你种
象胆的话,我家早就种上了。这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不要说我爹,就是我,都不会同意的。好了,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对了,我刚和你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
雪芝扔下这话,冷着一张脸,也没带蓑衣,转身直接走进细雨中。
颜春燕被雪芝这样一个小辈当面落了脸,心中是又急又气,但却也无可奈何。
之前为了能够搬到这里来,和她娘吵了一通,母女感情是生份了。
现在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她大哥一家,可大哥又是个没能耐的,家里靠的也就雪芝一人。
现在这丫头说不同意,她能有什么办法?
杨家村中地里中的象胆都长高了不少,眼看要不了多久就能卖,在年前肯定能赚上一笔,而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一家五口人都要吃饭,花销着实大,马上又冬月,这屋子还得修葺,不管哪都是要银钱的,想到这,她就抓心挠肺,心中憋着一股气,怎么都发不出。
阮家坑中,因难得下雨天,前来看病的人并不是很多。
颜诗情心中惦记之前阮洋说的找到水源的事,索性也不去医馆,直接带着小娃来到阮洋家。
“表叔,在家呢?”
阮洋家厅堂中有几个村民,听到颜诗情的声音,纷纷起身问好。
“诗情来了,吃过饭没有?”
“诗情姐来了啊!”
“诗情丫头,可是有事?”
阮洋还记得颜诗情和阮老太闹得不愉快的事,见她一早来自家,还怕她心有郁结,连说话都不复平日里的喜悦,而是带着一抹关切。
“表叔,我今日来找你,还真有事。我之前听你和杨天昌得话,好似有法子解决水的问题,那可是找到水源了?”
阮洋和在场的村民没想到颜诗情一早过来,说的是这事,众人互视一眼,脸上先是绽开一抹笑容,随即又被一抹忧愁取代。
“找是找到了,可也没办法。咱们村里的壮劳力少,那地下河要挖出来,太难了,我估摸没个几年是不行的。”
颜诗情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道:“找到就好,表叔你今天可有空,能带我去看看吗?我想知道离我们村最近的一段在哪。”
阮洋一听颜诗情要去看,又想起之前是她提出有过地下河的事,心想也许她有办法,便爽快答应:“有空,一天就有,现在去吗?”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好!”
因雨不大,众人直接带上大斗笠,直接往外走。
路上阮洋还是忍不住道:“诗情丫头,你怎么好好的想去看那地下河?”颜诗情闻言笑笑:“咱们这边不是缺水吗,我要盖房,用的水必然多。村里的用水都有度,也不好因为我而破坏。我想着之前表叔你说的找到水的事,就想过去看看,要是能解决,那以后我们村的村民再也
不用缺水了。不说别的,至少也能像杨家村的村民一样。”
要说阮家坑谁对颜诗情是最为信任的,不是阮安生,而是阮洋。
他在颜诗情治好他的肠痈后,不管颜诗情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是近乎盲目的信任那种。
他在听到颜诗情这话后,双眸一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好好,若是我阮家坑的村民再也不用愁饮水,诗情丫头,你就是我们阮家坑村民祖祖辈辈的恩人!”
之前阮洋家的几个村民,在听到颜诗情要去看地下河的事,家里没什么事的,自然也都跟着去了。
现在他们听到颜诗情的话后,心中很是欢喜。
待阮洋话落,也纷纷附和:“是,诗情是我们的恩人。”
“对,不说别的,就她才搬来没几天,我们阮家坑就下了两次雨了,这可是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