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只要雇个镖局,让人送她们祖孙两人回去就好,其他,她再也不想管。
阮老太看她这样,忍不住叫了一声:“桃子!”
香桃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哑着嗓子道:“有事就说,咱们已经没关系了,用不着叫那么亲密。”
阮老太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盯着香桃,过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对外婆有意见,可外婆也是不得已。外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这个家好。”
香桃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转过头,目光冰冷地望着阮老太:“为了我?好一个为了我,那你说,你和颜雪芝冒认诗情姐去京城,也是为了我?你不想让雪芝给药钱,说只给一百两,也是为了我?还有,你之前做的那么多过分的事,还花着诗情姐的银子,又那样待她,也是为了我?”
她说到这,目光越发的冰冷起来:“收起你那令人恶心的嘴脸,不要把这些事套在我头上。是,没错,你最初的时候,用诗情姐的银子,花了好多好多,才买了人参救了我。这些我很感念,也一直感恩在心。可现在这么久了,你一次次的消磨祖孙情谊,该还的,我也算是还完了。你知道你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什么吗?就是你自私自利的同时,还要装着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这嘴脸,让人看了只会觉得恶心。行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阮老太听到这话,气急败坏道:“我怎么不是为了你和颜家了?要不是你,我能花那么多银子买人参?要是不花那么多银子,颜家会陷入困窘之地,之后才会让诗情吃不饱,过着天天忙碌的日子……”
阮老太不说还好,她这一说,香桃彻底怒了:“你花了那么多银子给我买人参,救了我的命,让我活下来,我很感激。但这并不是你贪念和自私自利的缘由。别以为我不清楚当初夫人给了多少东西给舅母,也别说家里穷,才会让诗情姐吃不饱,还天天干那么多的活。我就问你,那盖颜宅的银子,是哪里出的?还有田地是用谁的银子买的?”
她说着,目光冰冷地盯着阮老太,还没等她回答,又道:“你和颜雪芝一家偷跑后,我和杏子偷偷的去你们家,之后找到了两样首饰。纵然我不知道那东西有多贵重,可也清楚就算是拿去当,怎么也能当个上百两。来,你告诉我,家里穷成那样的人,为何还留着那两样东西?上百两,你随便当一个,就算只有几十两,也够全家吃好喝好好多年。可你呢?你做了什么?诗情姐上山下地干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雪芝在做什么?”
香桃越说越生气,她都难以想象,要是她是诗情姐的话,会不会直接杀了外婆和雪芝。
她们真的是一个赛一个的可恨,偏生现在说着好似一切都有苦衷似得,真真是叫人恶心。
如果说,不是她和香杏找到那两样首饰的话,她还没那么恨。
可偏生叫她找到了,想到当时送还给夫人时,夫人的表情,她真的是恨不得地上有个窟窿,直接钻进去。
都说医者仁心,要是诗情姐不是个大夫,将人命看得也比较重,加上她和素心姑姑这些和颜家多少有关系的人在,也许现在外婆和雪芝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阮老太先是听到香桃的质问,心下百般不是滋味。
可当她听到香桃将她藏起来的东西也挖出来时,整个人都气疯了。
“你偷了我的东西?”
香桃简直要被她气笑:“偷,还是你的东西?别开玩笑了,那是夫人的。早说那家你们早就卖了,那哪里还是你的东西?”
“胡说,那分明就是我的。之前夫人给素云,那是我颜家的。你赶紧将东西还回来。还有,我留着那东西,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琢磨着等情儿和芝芝出嫁时,一人给一个陪嫁的。”
香桃才不信她这话,直接反讥道:“真是可笑,家里都要过不下去了,还给那么贵重的陪嫁。说出去,谁会信?再说了,乡下人哪里需要这些贵重的金银首饰当陪嫁的,一点都不实际。这万一要是被偷,那还不得出人命?你要真有那个心,就应该当了,拿着钱好好过日子。或者说,买田地给她们当陪嫁。那才是最实在的。乡下人,谁家姑娘出嫁陪嫁田地的话,婆家还不得捧着供着?那才是她们在婆家能立足的东西,可比什么金银首饰强多了。所以,你到底是为了诗情姐,还是为了你自己,还用得着说?”
阮老太让香桃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傻愣愣地看着她。
香桃冷哼一声,道:“你说我不孝也好,什么也罢,我这个人就是认理不认人。你曾经能想到救我,我很感激,所以现在我也愿意替你在诗情姐和夫人的跟前赎罪。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来麻烦我,也不要麻烦我爹娘。你和雪芝,不是还剩下几百两银子吗?那些银子,也足够你们在杨家村那边安生过一辈子舒坦的日子。”
阮老太等香桃走后,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就连脊背也驼了不少。
雪芝听到阮老太的脚步声,便出声道:“奶奶,可是拿回药方了?”
阮老太强打起精神,道:“拿回来了,稍后我让人去帮忙抓药。再过两日,你的眼睛就彻底好了。”
雪芝听到这话,心下欢喜不已,不过她也听出了阮老太话语中的不对劲。
想到她出去到现在,这中间可能会发生的事,便安抚道:“奶奶,等我好了,咱们就回杨家村安生过日子吧。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