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是夏思雨的心腹,即便是到了这二皇子府也一样。
她见夏思雨望着书房中的目光有些哀怨,便走道她的身边,轻声道:“小姐,走吧!”
没错,添香依旧叫夏思雨小姐,而夏思雨则是颇为受用。
她自认自己还是夏府的嫡出小姐,即便现在已经是祁炎的妾,可心底却是不愿承认这个让人瞧不起的身份。
她想自己不过是和祁炎有了关系,且也是暂时住在这府上一段时日罢了。
待祁炎成大事后,她寻个借口,离开二皇子府回夏家去,到时候再以夏府嫡女的身份进宫。
届时即便不是什么贵妃,至少也得是四妃之一。
原先祁炎刚接她进府时,话里话外,也有这个意思。
只是后来时间长了,他渐渐得不提了,只是还是允诺会给她妃位,后位空着。
什么时候等她生了孩子,就升为皇后。
一直以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有些动摇了。
师祖去不去连府给人看病,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件小事。
可在祁炎看来,却好像是多了不起的事似得,还迁怒到她的头上来。
她帮了他那么多年,做了不知道多少的事,可到头来,得到的是什么?
目前她不过是这府上的一个小妾,主子高兴了,她就受宠,不高兴了,就赶她走,说看得闹心。
呵呵,还真是薄凉!
“走吧!”
好半晌,夏思雨才点点头,回应了一声,之后在添香的搀扶下,朝自己的院落而去。
半路上,添香看左右没什么人,这才低声道:“小姐,你受委屈了!”
添香不说话还好,她这一开口,让夏思雨的委屈感渐升,不多时红了眼眶。
就连一个下人都知道她受了委屈,难道祁炎他就不知道,看不出来?
分明那又不是她的错,为何要这样迁怒于她?
这么多年来,她可是一心一意的为他好了,他怎能这样?
“小姐,莫哭。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吗?方才可能是二皇子一时心急,才说了那些话。小姐你就莫要放在心上,不然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之前夏思雨和祁炎在书房中时,添香是站在门外的,故而她也听到了里头的对话。
夏思雨闻言,默默地擦了擦眼角,疾步往自己院落而去。
她便是再难受,也不想在外头让人见了笑话去。
何况这府上的侍妾,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那些狐狸精,指不定多盼着她失宠。
等到她回到自己房间后,留下添香,在房间里候着的人,全都给她赶了出去。
添香将门关好,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小姐莫要生气,二皇子其实也不是有心的。这么多年,小姐你一心一意待他好,他又不是不懂。”
她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后,夏思雨更是气得腮帮咬得嘎吱作响。
“是啊,连你都知道的事,他如何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一直顺着他,帮着他,他都习以为常了。这猛然一次,因师祖不配合,他就迁怒于我。现在就已经这样了,那日后呢?什么天长地久,你我江山,呵呵,不过是哄骗我罢了。我的好心,都喂了狗!”
“小姐,这里是二皇子府,还是小声些吧。若是让二皇子听到,会以为小姐你对他不满,到时候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添香话是这么说,可却是低着头,心下琢磨怎么给江鸿轩送信。
夏思雨的师祖,这人是谁,她并不知道,只是这两日陆续听到了几句。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听错了,今日才听清楚,是什么样的人。
原来是个有医术的人,似乎医术还挺好的,就不知道有没有颜诗情来得好了。
“误会?还能有什么误会?”
她说完这话,闭上双眼,眼角忍不住滑落两行清泪。
这么多年来,她所做的一切,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小姐,你若是难受就哭吧。等哭过后,就没事了。不管如何,你还有添香呢,添香会一直陪着你的。”
夏思雨心中的怒气始终无处可发,这里不如夏府,她不开心了,还能打骂下人发泄怒气。
可这里不行,她若是打骂下人,被祁炎知道的话,会落下不好的印象。
而添香,她也不如在夏府时那样可以随意下手了。
这么一个心腹,若是下了狠手,现下一时是痛快了,但添香若是离心了呢?
这里是二皇子府,她不能让身边的人与她离心!
“添香,我心下憋得慌,难受的厉害,你让我打一下,这个赏给你!”
夏思雨说着,拔下头上戴的银簪递给添香,还不等她回答,便伸手朝着她腰际狠狠拧去。
看到添香因吃痛而倒吸一口气,随即眼泪狂飙,她心下隐隐有些兴奋感,同时下得手越发得狠戾起来。
添香被她踢到在地后,就见她又拔下头上的另外一根簪子,朝后背狠狠扎去。
“贱人,去死,全都给我去死!”
夏思雨目光阴狠,放佛眼前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簪子快速的在添香的身上扎了好几个血洞。
添香心中恨意腾升,浑身更是疼得直冒冷汗,忍不住张嘴犀利地痛叫起来。
夏思雨如疯了一般,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抬起她的头,用力地在地上磕起来。
室内只听添香脑子撞击在地上的“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