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社之内,酒香醉人。但见铺锦堆绣,有几名妖艳女子玉体横陈,绣衣半遮,肌肤若隐若现,手足交缠如蛇,淫靡香艳之处,足以教人为之呯然心动。这群女子的旁边,燃烧着一堆熊熊篝火。篝火上用铁叉叉了一头被剥皮去脏,遍体涂满浓厚酱汁的初生牛犊,正烤得滋滋有声。旁边又有个黄铜大缸。缸内盛满了殷红如血的液体。从其散发的气味嗅来,该是葡萄酒。
天神宗盘膝而坐,戴石盔,披石甲,把自己遮得密不透风。那柄九尺长刀就握在他手上。只见他举起长刀,奋力劈下,这一斩之势,足将偌大神社斩成两半,但落下之时,却只在那烤牛腿上割下其薄如纸的一片精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每食烤肉一片,必用一只斗大金碗勺起葡萄酒,尽情痛饮……
在天神宗身前,摆放着一张供桌。此时此刻,供桌上正躺着一名美貌少女。她似乎受惊吓过甚,故此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四肢摊开,被铁链绑在供桌的四腿上,如云秀发垂落桌沿,发梢水珠不断滴下,衣衫都被葡萄酒浸成了透湿,暴露出玲珑浮凸的美好曲线。虽然从未见面,但乍见她如此待遇,陈胜就知道,这少女十有八、九,就是自己此行要救的人,织田信长的妹妹,阿市公主了。
阿市公主被掳掠来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依照天神宗的性格,应该早早就侵犯了她才对。不过现在看来,事情却仍未发生,阿市公主该还保持有清白之身。原因……就在于那名念经的人。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下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坐而坐……”
念经者,乃是一名身穿灰袍,须眉皆白的瘦小老僧。他手持念珠,站在篝火之旁,垂眉念经,神态和蔼至于,更显得悲天悯人。单看外表,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是位身怀绝顶武功的高手。但天神宗只自顾自地喝酒吃肉,由始至终,未曾抬头向这和尚多看半眼。
须臾,酒干见底,烤牛见骨。天神宗丢开酒碗。冷笑道:“鱼和尚,你还要念这屁经到几时?洗脚洗脚,洗你个大臭脚,坐你老母。有本事的,你便尽管动手,咱们两师徒来做个了断。絮絮叨叨用这鬼经来烦老子,又不肯动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和尚也不理会天神宗,只是自管自地继续念经道:“……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左膝着地……”天神宗大笑道:“左膝着地,哈哈~老子就是佛。鱼和尚,你见了本宗,怎么不左膝着地?”
那鱼和尚听闻此言,终于停下了诵念经文。白眉微挑,摇头叹息道:“大言无忌,不知所谓。不能啊不能,你不过是佛身上的一只跳蚤罢了。”
天神宗冷笑道:“鱼和尚你记住,世上再没有什么不能了。本宗名为天神宗!天神之长,万佛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