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城百里外,北疆十万大军压境,气势逼人,密密麻麻的人影像是蝗虫过境,可以轻易的吞噬淹没路过的所有,让寸草不生。
白鹿城的守将张升守现在城墙之上,手脚发麻,冰冷一片。
朝廷没有援兵,白鹿城已经是座孤城,但他又不能抛下城池逃跑,要不然他张升守就是大承的罪人,被万世唾骂,江湖势力离得最近的是玄真派,但向玄真派发了求助文书似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应,那些江湖中人果然都信不得。
“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白鹿城能守得住几日?
哪怕过两天,西冯城、玉露城的兵马赶来也只是再撑上一段时间。
北疆蛮人已经在白鹿城百里外搭建了帐篷,白鹿城他们势在必得。
“我儿去玄真派还没有回来?”统兵大将军单丰皱着眉头,单都出去有几日了,身边有好几个二流高手跟着,承国之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只是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忽的,一个身穿皮甲的北疆士兵从帐外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乱和恐惧。
“报将军,少,少将军回来了。”
“嗯?臭小子回来了,你自己不过来?”单丰怒目圆睁,从小这儿子就不听话,四处沾花惹草,要不是因为与桑枝公主有染被发现,现在早已经是统领万人的将军了,也不用当那个没有屁点权力的驸马。
“将军,您出去看一眼就知道。”士兵为难的说道。
单丰忽然觉得不妙起来,赶忙冲出了营帐,营帐之外,单都的尸体就放在一块白布之下。
“我的儿啊!”
单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谁干的!”单丰咆哮道,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金黄色的发须随风张扬,满眼的怒火似要把目光中的所有人都焚烧成灰烬。
“承国人,叫做如来,承国朝廷的走狗。”
“承国,啊啊啊,大军开拔,今天给我把白鹿城攻下来,我要让承国的所有人为我儿陪葬!”
单丰老泪纵横,眼睛通红,声嘶力竭的喊道。
“是!”
在单都尸体的旁边,跪着几百蛮人,他们是负责护卫单都的人,现在却带回了单都的尸体。
他们浑身颤抖,甚至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但他们没有想过逃跑,从小到大,他们只有一个理念,他们的生命是羌国给的,怎么处置由不得自己。
单丰看着跪在一旁那些人,“全部拖出去斩了!”
没用的东西就该死了。
北疆铁骑驰骋沙场,马蹄声声普通奔雷,扬起满天的沙尘。
“不好了,北疆蛮子突然就过来,他们打算急袭强攻!”探子慌乱的跑来向张升守禀报最新探查到的消息。
“什么,这么快?北疆蛮子这么急,他们疯了?”
北疆蛮子现在疾行发兵对他们自己没有好处,对白鹿城同样也没有好处。
时间紧迫,各路援兵不到,白鹿城根本不可能守住!
方豹带着一骑小队从山道辗转到了白鹿城外,他们也注意到了似发疯了一般的北疆铁骑。
“看来单都的尸体已经被带回去了,呵呵,很好。”方豹坐在马上,眼睁睁的看着北疆铁骑冲到白鹿城下,北疆的神箭手纷纷射箭,投石机也已经备好,万箭齐发,呼啸而过,带着恐怖如毒舌的撕裂声,火石如流星一般坠落到白鹿城的城头,碎尸飞溅,不知多少人因此受伤死亡。
在战争利器之下,人命显得微不足道。
北疆蛮人不记伤亡和损耗,是要强行拿下白鹿城,打大承一个措手不及。
白鹿城看样子是守不住了,北疆蛮人已经快攻上了城墙。
方豹从马背上跳下,皮肤上隐隐约约闪烁青金色的光彩。
“你们在这里候着。”
方豹奔跑起来,身形似一道流光,带着疾电,空气震颤,破空的声响不断。
“什么东西?”
北疆大军也注意到了动静,一时间没分清楚冲过来的是人还是野兽,当发现是人的时候也心中惊骇,人能跑这么快的?
来者不善,神箭手纷纷调转方向,将箭支射向方豹。
箭如雨下,从高天而落,密密麻麻,方豹疾行的方向已经被全部覆盖,根本不能避开。
“呵,雕虫小技岂能伤我?”
方豹完全不在意这些羽箭,直接冲了过去,身上气流弥漫,那些气流一点也不散乱,很凝实,更像是铁块一般。
那些箭雨根本落不到方豹的身上,在靠近方豹的那一刹那就被完全弹开。
“什么功夫?”
“放箭,放箭!”
虽然北疆的神箭手都惊为鬼魅,但还是咽了口唾沫,继续射箭。
“真是烦人。”
方豹的身形陡然停下,衣袍挥动,五指张开,无形的力量从他身上蔓延出去,那些疾射过来的羽箭似中了定身术一般在方豹的面前停下,羽箭越来越多,但也只是停在方豹的面前,仿佛方豹面前有一座无形的墙。
北疆的那些神箭手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如果说之前是修炼了什么硬气功,铁布衫,他们或许还能接受,但现在这一切让他们根本不能接受,这根本就是人可以做到的。
“你们也来尝尝吧。”
方豹五指收拢,猛地再挥衣袖,那些定格在他身前的羽箭纷纷调转箭头,向着北疆士兵射去,去势更急。
眨眼睛,数百蛮人被射成了刺猬,即使身穿皮甲、举起盾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