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破庙大殿,丞相陈嘉坐山观虎斗,饶有兴致地观望程峰追问红丝。
红丝身处逆境,只能背水一战,提出条件,要和程峰公平较量。
程峰听到挑战,來了兴趣,把红丝的身体扶正,贴近他的耳边,问道:“我说你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现在这副熊样儿,还想打赢我。”
“你别小看人……只要我一息尚存,就有可能打败你。”红丝信心不减。
“哦,这么狂妄,你想较量什么,文才武略随你挑,我会奉陪到底。”程峰不甘示弱,放眼天下,除了相爷,他还真沒服过谁。
红丝看了一眼香案上摆放着的那盘残局,说道:“你会下棋,刚才我听见你说这盘棋你认输了。”
“那又怎样,相爷棋术登峰造极,我能输给相爷,也是很光彩的。”程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道,看來他不仅棋术高明,就连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堪称一绝。
“如果,我能将这盘棋起死回生,重新变成两军对垒势均力敌的局势……那样算不算我赢呢?”红丝问。
程峰立刻惊问了一声:“噢,你也会下棋。”
丞相陈嘉也顿时收起漫不经心的懒散,睁圆了双眼,心中困惑:程峰是下棋高手,他既然认输了,这盘棋也就落停了,难道五子棋也是这位红公子的强项,他竟然说可以反转局势,看來他的实力更是超凡入圣。
红丝淡笑了一下,自我介绍了两句:“我自幼家学渊源不浅……对于琴棋书画、武功骑术之类的、都有不同的师父教过,我这些师父也算得上是举世高手……所以我觉得,我和你们切磋一下也无不可。”
程峰听出红丝的话里透露了他家事不凡,一定是非富即贵的大家族,而且显然精通棋术,不免对他刮目相看,语气变得和缓了许多,说道:
“红公子,你想对弈较量,坐在我的位子上,下完这盘残局。”
“是的,我接手,道理很简单……你认输的一盘棋,由我來接着下,把棋走活了,那就说明我赢了你,我就不用回答任何问題……等雨一停,我就带着我的朋友离开这里,你认为呢?”
程峰自知这两件事能不能应允都超出了自己的权利范围,只得如实答道:
“你想续棋接着下,要看我家相爷答不答应,我做不了主的,还有第二件,假使你赢了棋,我也不能答应放你们走,这一切都要看我家相爷的意思,你懂得。”
“那么请问……你家相爷,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程峰提着红丝的身子,转头去看相爷,寻求答案。
丞相陈嘉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心中颠了颠红公子话里的分量,心想:下雨天无聊,巧遇一位围棋强将,能够把残局东山再起对弈一番,也算大开眼界之事,不过,此人來历不明,万一是自己的仇人派來的、或者是冤家路窄,岂不是防不胜防。
程峰见相爷眉毛上挑,并不回声,猜测相爷有可能对下棋心动,可是又不放心和红公子这么近距离地迎面下棋,万一红公子心怀叵测突然发动袭击,相爷就岌岌可危了。
程峰不愧是丞相陈嘉的心腹谋士,虽然只是门客的身份,但是有些事还是可以做主的,他料定相爷对红丝的身份疑心很重,刚才命令自己兄弟二人盘问红公子的姓名就是明证,现在自然不好随便答应与之下棋。
程峰提了红丝的身子,问道:“如果相爷应允和你对弈,你会老老实实下棋,不耍什么花样吗?”
“你别倒打一扒好不好,……明明是你们一直在仗势欺人,你用围棋子打中柳琴腿上穴道在先,你弟弟又踢了柳琴好几脚……我还沒和你们算账。”
“你想怎么算账。”程峰用鼻子哼着问。
“解开我的穴道,让我也踢你弟弟几脚。”红丝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么,敢踢我弟弟,你是想用哪条腿踢。”程峰不怒反笑,猛然间爆发,一个大背跨:“晃啷”一声,把红丝掼到了地上。
“啊!红,,红公子,。”
柳琴弦大叫,不顾一条腿还僵硬着,心急地往红丝身边爬,却被程岱一脚踩住那条僵硬的大腿。
丞相陈嘉看着眼前的闹剧,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遂站起身來,说道:
“行了,小峰,你闪开点,本相要问他几句话。”
“是,相爷请。”程峰恭敬地后退了两步。
丞相陈嘉走上前,站在红丝的身边,居高藐视地问道:“姓红的,本相问你,你对于续棋,怎么考虑的,不妨先说说看。”
红丝躺在地上,仰面看着相爷,忍着肩膀被摔着地的伤痛,提起一口气,连续说道:
“你们这盘棋下到现在,好似胜负若判,……其实不然,我的围棋师父曾经说过:江山如棋局,就看你怎样把握局势,危急时刻是否敢于取舍。
有时候处于败势,未必见得满盘皆输,……刚才进來的时候,我看见你们的棋势有些势均力敌,中间部分的博弈非常激烈,后來程峰一子偏差,你们这盘棋似乎进入了尾声,程峰见大势已去,就早早认输了。
你们这盘棋下到此处,如果我接着下,……我不会寸土必争,我会放弃一部分棋子,另开炉灶,从偏角处东山再起,结成绵延之势,占领半壁江山,形成双方鼎立的局面,至少下成平局。”
丞相陈嘉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你师父果然技高一筹,站得高看得远,特别是你师父说的这句“江山如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