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首次推出男倌挂牌,引來不少闲人观看,品头论足地指指点点。
待到阿琪和红丝先后出场,围观客人们的情绪逐渐高涨起來,前厅内发生了一点混乱,一部分心急的客官跑进了围挡里,比手画脚地想揩油水。
围挡内贵宾席上,只有一位客官端坐着,是律副统领,他能坐这里不容易,全凭自己心爱的佩刀进了当铺换來的,沒想到点倌还沒开始,一群客官不遵守万花楼的规矩,乱七八糟地涌进了围挡。
律副统领有些恼怒,心想:万花楼办事这么乱套,上当了,本副统领的佩刀白白进了当铺,预交的一百两银子一点作用也不起。
恼怒之余,律副统领心中也有几分窃喜,乱吧,越乱越好,本副统领就可以趁乱救人了。
围挡内,贵宾席里摆放了一个小小的食品桌,桌上有四个盘子,盘子里面是一些干果小吃一类的东西,其中一盘是炒熟的花生米。
这时候,冲进围档的客官们可是对红丝和阿琪调笑喧闹,动手动脚起來,阿琪还可以欲迎还拒,娇笑着左右躲闪,红丝被束缚在座椅上,丝毫躲不开,完全是一副弱肉强食的场景。
律副统领见红丝的处境已经变得岌岌可危,救人刻不容缓,他当机立断站起身,从盘子里抓起一把花生米,瞄准前厅四角点燃的油灯,一招天女散花,花生米变成了流星雨,飞旋落下,四盏油灯被一举熄灭。
上,还犹豫什么呢?黑暗中,律副统领揉身上前,运气于手掌,把围着红丝调戏的几个无赖猛地一推,那几个家伙像西红柿滚地一样,叽里咕噜地散开了。
律副统领站到了红丝的身前,想要出手救他,可是发现了一个棘手问題:红丝的两腿腿被红绳子固定在椅子上了,要想救他有点小麻烦,自己手中沒刀,黑暗中看不太清楚,要想解开那几根红绳子,需要浪费不少时间。
正惶急间,突然:“哐啷啷”一阵巨响,前厅大门豁然大开,随着冷风习习的吹入,四名手持提灯的护卫首先走了进來,前厅顿时变得明亮起來。
郭象沒料到前厅会突然灭灯,慌了手脚,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正要招呼护院,突然门声巨响,急忙转身望去:
只见又是四名带刀护卫头前开道,随后出现两个人,一人是国舅府的大管家胡丹,另一人是主事仲费。
大管家胡丹和主事仲费面容庄重,恭恭敬敬地逢迎着一位身披紫衣斗篷、面带黑纱的神秘人,堂而皇之地走了进來。
那神秘人虽然面带黑纱,黑纱上面露出來的两只眼睛却非同小可,放射出來的目光有着不可一世的威仪,不怒自威,令人不寒而栗,他展目一望,见现场如此混乱,大喝了一声:“住手。”声音激昂,震撼人心。
來人采用的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出场气势,无疑把在场的人都震慑到了,万花楼竟然有这么大气派的宾客。
所有的人,都住了手。
郭象心里也暗暗吃惊,这样的气派威风,难道是国舅爷亲自光临,万花楼今晚的面子不小,他慌忙命护院重新点燃油灯,把围观的看客请到围挡外面,恢复了正常。
律副统领也重新回到贵宾席上坐定,观察着新进來的一伙人,感到今晚救人的难度要加大了。
那位黑纱蒙面的客人,走进贵宾席,挑选一个居中的座位,大大方方地坐下,随即清楚地发出了两道指令。
“胡管家,你先预付二百两,占下这个座位。”
“是。”大管家胡丹掏出二百两银票,交给郭象,郭象眉花眼笑地接过來,揣入怀中。
“仲主事,你把小爷这件紫衣斗篷摘下來,给红丝盖在身上。”
“是。”主事费仲连忙上前,一手撩起神秘人的发束,一手解开斗篷的衣带,轻手轻脚地摘了下來,走过去。
灯光下,只见红丝紧闭着双眼,被腰间的皮索勒得紧紧地,半|裸的身子不停地颤抖,泪水缓缓地滑过面颊流淌下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主事费仲不禁叹息一下,展开斗篷,帮红丝盖在身上,为他遮羞挡寒。
这个时候的红丝,真的是陷入了彻底绝望的深渊,特别是刚才,仿佛自己的ròu_tǐ在饥饿的群狼中被屈辱地舔舐,沒有任何的办法进行抵御,他的心已经被撕扯的粉碎。
,,现在,有人在为自己遮盖衣服,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丢人现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还会有人关怀怜惜吗。
红丝心力交瘁,不敢睁眼,在几欲昏迷的边缘上煎熬着。
“郭二老板,现在开始吗?”主事仲费问道。
“主事大人,因为我们万花楼的大老板外出有事,到现在还沒赶回來,所以还请耐心等待一会儿。”郭象如实回话。
神秘人坐在贵宾席上,冷笑了一声,说道:“万花楼一向名声在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窝囊,挂牌这么一点小事,也闹得七零八落的,现在还推三阻四的等你们大老板,难道不论什么事都要等你们大老板來收拾残局么。”
郭象慌忙解释道:“客官别误会,我们大老板安排今晚男倌挂牌这件事,也希望能参与进官多担待。”
神秘人不悦地说道:“谁耐烦等你们大老板参与不参与,红丝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不能等下去,好了,你开个价,红丝摘牌需要多少银子。”
“这个,多少银子我说不上來,客官打算出多少银子呢?”
“很好,咱们马上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