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前厅围档内,国舅爷吴阜不惜银钱,一连抛掷三千两,为红丝摘牌成功,抱起红丝,准备离开。
刘山守在前厅门口,见红丝要被带走,不知道是否可以放人,急忙请问师父。
丁大老板虽然不想放人,认为关于红丝身份的疑点很多,需要进一步核查。
但是,目前这个场面和气氛,不适合继续追问,因为一掷千金这种事,丁大老板是做不出來的。
钱來之不易,花大把的钱更要谨慎为之,万花楼挣钱不是为了争夺一个男倌用的,而即墨杀团干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挣來的血汗钱更不能随便使用,万一红丝不是上次任务的暗杀对象,那么与国舅爷吴阜拼钱斗气,岂不等同于用钱打水漂了。
丁大老板思索着, 今晚万花楼男倌挂牌之事大获全胜,至少有三千两银子入账,收入非常可观,不如见好就收,來日方长,少不得继续暗中观察,纸里包不住火,这事已经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三思已毕,丁大老板决定暂不追究,命刘山放人。
国舅爷吴阜喜滋滋地抱着红丝,心急往外跑,迅如脱兔,奔出了万花楼,跳上马车,命车夫立刻回府,国舅府的大管家、主事、护卫等一群人也忙不迭地跟了出去。
律副统领见红丝被带走了,立即离座,找郭象讨要自己预付贵宾的一百两银子,郭象进了口袋的银子,哪里肯退,当下,二人不免吵吵起來,似乎要动手解决。
前厅里那些围观看热闹的客官,见红丝被点走了,剩下的人又要打架,顿时觉得扫兴,一哄而散了。
丁大老板认识律副统领,曾经与他在禹都城外小树林交过手,知道他与福晓驿站的那名女子是一路的,便命郭象还给他一百两银子,又吩咐刘山跟去看看他要做什么。
刘山跟踪回來禀报说:那人进了当铺,正在跟当铺的回家吵架,因为赎银不足,当铺做了一次典当买卖,总不能一两银子也不挣,要不然当铺里人都喝西北风去。
一霎那,万花楼似乎变得灯火阑珊,人走茶凉,只剩下阿琪孤零零站在前厅围档里,俏脸气得铁青,太失败了,自己和红丝的光芒比较起來,简直连一个小小的萤火虫也不如。
阿琪的姐姐走过來,与弟弟面面相视,不知是喜是悲,但愿红丝这一去,不再受苦,会得到好的结果。
晴朗的夜晚,树影遮掩着月光,国舅爷吴阜的马车轮子声沥沥咧咧地响着,速度越來越慢,因为红丝的状况不太好,由于刚开始马车产生的剧烈颠簸,使得他被腰间的皮索勒得喘不上气來,脸色变得灰白。
吴阜立刻紧张起來,大叫道:“红丝,你别吓我,小爷不经吓。”
红丝昏沉中,听见国舅爷大叫,微微睁了一下眼睛,想对国舅爷说,回到国舅府的第一件事,拜托赶快帮我斩断这条皮索。
国舅爷吴阜抱着红丝坐在马车厢里,看见他睁了一下眼睛,放心下來,说道:
“红丝,小爷不放心,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上一次你为什么要从本国舅府逃走呢?害得小爷担心的够呛,派出了好几批人马到处去寻找,小爷自己也冒雨奔波,幸亏体质好,被雨淋感冒了也不碍事。”
红丝听了,心里感动,努力地喘息了一下,说道:“我沒……马铃帮……”说出几个字,轻咳起來。
国舅爷吴阜见状,慌忙为红丝轻捶一下后背,又帮他抚摸胸口顺顺气,担惊受怕: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如果让红丝死在回府的半路上,那还得了。
听红丝提起马铃帮,国舅爷吴阜心中明白,这一次肯定是马铃帮搞的鬼,马铃帮这群家伙变得越來越猖狂了,竟然敢对国舅府里的人下手,迟早要剿灭他们,宁可本府的生意不做。
马车终于驶进了国舅府,国舅爷吴阜依然是老样子,不等马车停稳,匆匆跳下车,欢天喜地地抱着红丝,直接进入了自己的寝宫。
国舅爷吴阜把红丝放在床榻上,打开裹着他的紫色斗篷,看着他半赤|裸的身子只有一条半透明的白纱缠绕,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那娇嫩而又富于弹性的肌肤,笑着对他说:
“红丝,你穿成这个样子,简直不成体统,太像一个小狐狸精了,以后不许这样穿。”
红丝费力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避开国舅爷跃跃欲试想要侵袭的那只手。
“红丝,你不喜欢小爷碰你,好吧,咱们先干点正经事。”
国舅爷打开一条被子,为红丝盖上,转身跑到门口,一连声吩咐道:“胡管家,赶快叫几名丫鬟过來,给红丝卸妆更衣,还有,煮一碗米汤端來,要多放糖,甜甜的。”
大管家胡丹点头哈腰地遵从。
红丝终于可以盖着被子、暖乎乎地睡安稳觉了,这些日子以來,接连不断的疲倦、饥饿、伤痛、折磨,他已经吃不消了,此刻心一放松,很想入睡。
可是,那条皮索害人不浅,红丝不但双手被绑的麻木肿胀,最可恨的是腰部被勒得紧紧地,呼吸艰难,说话费力,他心想:国舅爷,你怎么忘了头等大事,尽快帮我砍断皮索最要紧。
这时候,又听见国舅爷吴阜在门口吩咐:“仲主事,你去把百年何首乌配成药,另外再拿一些跌打损伤药过來。”
主事仲费答应着去办。
国舅爷吴阜吩咐完毕,随手掩上房门,走到寝宫角落,來到一个大柜子面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