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变成残废,那你就必须变成残废!”
这是一句无比嚣张的话,但是如果套用在许白焰这种小人物的身上,却是毫无违和之感,毕竟不会有人觉得老虎吃一只兔子有什么不妥,更不会有人觉得老鹰抓只小鸡会多么的困难,而且在某些人的眼中,许白焰还不如那些兔子和小鸡,毕竟兔子肉和鸡肉摆在餐桌上时,还能惹人注以侧目,但是这样的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人物,就算是横死街头,那么又会有谁去关心。
但是不论是真正的法律,还是明面上的一纸空文,在马路上闹出太大的乱子,终究还是要快一点,因为人的脸面上总要有张遮羞布,所以孔崎峰觉得自己的这件事办的特别的利索,十几位刀尖舔血的砍人好手,刀可以砍了筋肉,棒子可以敲碎骨头,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他还为自家的保镖搞到了一把枪。
这种场面,对付一个势单力薄的臭小子,实在是给足了尊重。而且过了今晚,这条道上的所有血迹和痕迹都会有专门的人处理得一干二净,也就是说,这一切结束后,除了医院里多了一个哀嚎抱怨的少年之外,就相当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园子的第一场演唱会吸引,茶余饭后依旧是那些美妙的谈资......小人物,终究只是小人物。
孔岐峰的这样想着,也无比坚信着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心安理得的停在路边,远远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才能满足的靠在椅背上,等待着那刀光下的悲惨哀嚎声。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少年的一拳打破了,他用了一瞬间打到了第一个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每个人倒下的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并且再也没有站来,转眼之间,道光静止,他竟然成为了唯一还站在地上的人。但是孔岐峰只是震惊,还没有慌乱,毕竟他知道,不论一个人多么能打架,终究还是惧怕子弹的......然而下一个瞬间,他的最后一点信心就再次被击破。
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的所有人全都倒下了,为什么那把枪没有射中那个臭小子,为什么......他还能站着?
孔岐峰终于慌了,他猛地坐起了身子,准备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
......
程一依的手颤抖着松开了远光灯的按钮,面色惨白,她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围住了自己,更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掏出恐怖的凶器要来砍杀,是强盗么?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只能强忍着不喊出来,不过她知道许白焰在这种时候竟然走出了车外,并告诉了自己锁好车门。他要干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倔强的逞强么?然而紧接着,她便更加不敢置信的是看到了那个平时有些呆萌的少年,竟然在这夜色中变成了一道凶猛的狂风,一拳一脚竟然都只留下残影,席卷了所有的刀光枪火。
程一依傻了眼......他到底是什么人?
......
许白焰谁也不是,他只是他自己,只是一个坚持着自己心中道理的固执少年,他不声不响,沉默安静,但是若是有刀砍过来,他必定会砍过去,就算对面是山崩海啸,他依然会砍过去。
刀光很乱,时间却很短暂,转眼间,一切便安静了下来,但是许白焰的心却没有安静,因为事情还没有完。
公路对面的那辆车在黑暗处启动了引擎,像是一条想沿着墙角溜走的夜猫,许白焰沉默的盯着它......然后他快步的走向了昏死在路边的保镖,握住了那把已经砍进骨头中的长刀。
锋利的刀锋摩擦着骨缝,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许白焰猛地抡起刀柄,瘦弱的身子奋力张开,像是一道绷紧了的大弓。
“嗖”的一声。一道刀光破空而去,瞬间穿过了公路,越过两道相距几米的护栏,在呼啸的车流中闪过一道白光。
那辆车实在是隐藏的太过于明显了,在那些人围住许白焰的时候,它安静的停在了路边,而在刚刚它又想快速的离开,所以许白焰当然会对其加以侧目,而在修理机械时,那么微小的芯片都逃不过许白焰的眼睛,更何况车里那张帅气的脸。
下一秒,那把刀便咔的一下插进了那辆汽车的轮胎缝隙里。锋利的刀刃和车轮瞬间搅在一起,整个车子不可避免的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笔直的撞向了一旁的护栏。
许白焰攀着钢铁护栏,纵身一跃,直接落到的马路的正中央,远处一辆飞驰的汽车还没来得及按响喇叭,他便再次高高跃起,两条公路再加上相隔的距离足足有近10米,而一起一跃间,许白焰便来到了那辆车的旁边,他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只是抡起手肘砸向了面前的车玻璃。
“噹”的一声,胶质玻璃竟然就被这一下砸出了几道裂纹。
孔崎峰紧咬牙关,他不明白这个臭小子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在这危急的时刻,他拼命的想再次发动汽车,但是长刀别在后车轮上,车子根本走不起来,耳旁那猛砸车窗的闷响不断的刺激着他,虽然孔崎峰很不想承认,但是在这个瞬间,他害怕了,他的心跳开始加快,手开始颤抖,他对这个叫许白焰的家伙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一边猛踩着油门,一遍咒骂,你他妈是疯子么?你他妈干嘛要砸车窗?你不知道疼吗?你砸的开么?
“滚!滚啊!!”他终于在车里狂喊到。
但是许白焰根本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的继续锤砸着车窗,像是一个无情恐怖的魔鬼!
谁才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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