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揉了揉依旧酸疼的眼睛,抬眼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不能再睡了。
她穿着睡衣拉开窗帘,外面已是万家灯火通明,本想打开窗户透透气的,奈何天公不作美不知何时居然飘起了细雨。
九月的天气已经没有了让人烦躁的闷热,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此时苏舒便觉得有些凉意来袭。
苏舒最是怕冷的,翻箱倒柜的找了件长袖的睡衣换上,心里暗自腹诽,这才不过初秋应是最舒服的季节,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夸张了。
不过现在整个家也就她一个人了,她怎样生活都不再会有人言语什么。
想到家,她抬头四周望了望,淡绿色的墙纸,奶白色色的家具,暗灰色的地毯,这简单的两室一厅的小房子以后便是她的家了,她一个人的家。
说起来这都要感谢她那个二十六岁的小舅舅白思辰,为了让她上学方便这才在她们学校附近给她买了这套房子,比起她原来那个空空落落的家她很是喜欢。
其实她的家里原本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可是就在前几天她的妈妈白夏嫁人了,所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一个月前,在苏舒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楼下砰的一声玻璃杯摔碎的声音,她知道是她的妈妈白夏回来了,对于白夏的深夜而归她早已习惯了。
她掀开被子,穿上她可爱的卡通拖鞋不急不慢的向楼下走去。
一楼黑漆漆的一片,让从小就怕黑的她觉得的有些恐惧。
她趁着楼梯上的余光摸索着打开了客厅的大灯,一眼就看见半躺在沙发上的白夏头发凌乱双眼通红,衣服上还有些水渍,玻璃杯的碎渣在光滑的地板上溅的到处都是。
她倒了一杯水走到白夏面前,扶着她喝了几口,轻声问道:“妈你怎么又喝酒了?还喝了这么多,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在她的印象里白夏已经好几个月没喝酒了,而且白夏是个极注重自己形象的人,以前就算喝的再多也不曾这样狼狈过。
白夏坐直了身子,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万分悲切的说道:“舒舒你说我哪里不如袁依依那个狐狸精,为甚么苏杭他宁愿抛家弃子也要娶她?”
“妈,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不早就把他忘了吗?怎么又提起了。”
白夏和苏杭是高中同学,高三的时候俩人成为了同桌,日久生情,都是热血的少年一不注意白夏怀了孕,在那个还不流行堕胎的年代,两人只好辍学回家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结婚头几年的时候苏杭靠着白夏的娘家关系做绿化工程没少挣钱,那时候苏杭对白夏她们母女俩也不曾有什么亏待,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倒也算挺美满。
可是在苏舒七岁那年,不知苏杭在外面怎么认识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大学生袁依依,整个人跟着了魔似得非要跟白夏离婚,把袁依依给娶了。
白夏算是官二代,无论平时多么的温柔似水,骨子里的那种高傲是永远不会磨灭的,她说了句好聚好散,两人就把离婚证给领了。
可能是苏杭觉得对不住她们母女俩吧,他离家那天是净身出户,别说钱财了,就连身衣裳都没带。
其实苏舒一直想不明白,那时才二十六岁的白夏风华正茂,美艳不可方物,远远不是青涩土气的袁依依可以媲美的。
为什么苏杭就非得要离婚呢,再后来苏舒想也许苏杭和那个袁依依是真爱吧。
可是那时候的苏舒并不懂什么爱情,她只知道她以后就要没有爸爸了。
她清楚的记得,她拉着苏杭的衣摆,小心翼翼的问道:“爸爸,你不要舒舒了吗?”
苏杭蹲下了摸了摸她的头,亦是小心翼翼的说道:“爸爸怎么会不要舒舒呢,爸爸只是不在家住了,以后还会经常回来看舒舒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后来白夏卖掉了苏杭的所有东西包括他们住的房子,就带着苏舒开了家饭店,从新买了她们现在住的房子,这一过就是十一年。
白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今天,看见苏杭和袁依依了,男的轻声细语,女的低眉浅笑,好般配的一对啊,呵呵呵。”
“他,回来了?”苏杭和白夏离了婚之后就去外地闯荡了,说来苏舒也已经两年没有见过他了,所以以前苏杭离开时说的经常来看她根本就是骗她的。
“是啊,回来了,看那穿戴,还是衣锦还乡,可是那又怎样?我白夏给不了他想要的奢华吗?那些年他过得还不够顺风顺水吗?我十八岁就嫁给他,冒全家之大不韪,那时他说他会爱我一辈子,他说我永远都是他的公主。后来呵呵,灯火依旧,阑珊犹在,只是人已空。”也许白夏真的是伤心到了极致,以至于大颗的泪水弄花了她整张精致的脸,这样子的白夏,苏舒从没有见过。
苏舒捋了捋白夏散下来的头发,咬了嘴唇,略带心疼的说道:“妈你喝多了,洗个脸早点睡觉好不好。”白夏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是自顾自说,“舒舒我恨他,我真的好恨他。”
苏舒知道白夏她是真的醉了,要不平时提起苏杭那两口子的就满眼不屑的白夏是绝不会说不出这种话的。
她端了盆水简单的给白夏擦了擦脸,然后看着仍然迷离的白夏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说道:“妈你看你现在的样子疯疯癫癫的还真不如那袁依依,不过话说回来,平时不喝酒的你,精致美丽,高贵典雅,那袁依依跟你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你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