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纷争之后,顾怀瑾便更为努力地工作,有时加班到凌晨12点都成了常事。而路澜清则被她断了所有的后路,一切小动作皆被她盯得死死的,扼杀在摇篮之中,“安心”在家里养身体。
不知是路澜清乌鸦嘴,还是什么,顾怀瑾真如她所说那般因太过操劳大病了一场。路澜清半夜被她灼热的肌肤烫醒,一时间睡意全无,紧张地抱着她不断地唤着她的名字,“瑾,瑾,醒醒,瑾!”
顾怀瑾全身发烫,连她呼出的气体都带着不同寻常的热气,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昏迷。
“瑾——别睡,起来……”路澜清慌乱地套着二人的衣服,抱着她往楼下跑,嘴中一直不停地试图唤醒顾怀瑾,“瑾——醒一醒啊……”
午夜时分,正是a市最安静的时刻,街道上车影都难以见着,更何况人影。
路澜清一路往医院的方向跑,一路不忘环顾马路,看看有没有的士经过。约莫跑了小半段路,路澜清终于看见了她的救世主,立马拦下的士后让司机往医院开,与此同时她连续不断地打着贾亭西的电话,在电话连同的一刻,路澜清急匆匆道:“来第一医院,立刻、现在、马上!带上钱!”
“你先别急,我很快就到。”贾亭西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随后便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路澜清焦急不安地挪着身子,不住地催促司机,“师傅,麻烦开会一点……”
唇瓣贴着顾怀瑾滚烫的额头,路澜清轻声地说着:“瑾,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别怕,我陪在你身边。”
匆匆付了钱,路澜清抱着她冲进医院喊道:“医生——护士——有没有人在……”
顾怀瑾被送到病床上做着一系列的检查,路澜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地守着,而后赶来的贾亭西默契地站在她身旁没有吱声。
在医生告知她是营养不良、劳累过度加受了风寒才会如此时,路澜清心中的自责更甚,如果她没有出现在顾怀瑾身边,顾怀瑾根本就不会遭受这种罪,依旧做着她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哪用得着养自己而出去打拼……
“西西。”顿了半晌,路澜清鼻腔泛酸,“帮我交下医药费。”
“嗯。”
贾亭西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便随着护士去收银区交款,他因路澜清焦急的口气里面穿着大睡衣外面套着一件加绒的风衣配上棉拖鞋,看起来甚是滑稽。
他焦急的人,在意的是另外一个人。
这算不算是给他单相思的感情上另一种讽刺?
交了医药费,贾亭西静静地陪在路澜清身侧,而路澜清的注意力则都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人身上,握着她的手不住地亲吻。
对不起,她给不了她更好的生活;对不起,她没能好好照顾好她;对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她下水……
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西西,帮我个忙。”
“你说。”
——时间咻——
“你说你个小丫头这么拼干吗,现在好了吧,躺在病床上高兴了吧。”
“二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要被你爸知道我把他宝贝女儿虐进了医院,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二叔。”
“干吗?”
一直喋喋不休的顾二叔总算意识到自家侄女唤着自己,闷声应了一句。
顾怀瑾一醒来便看见了坐在自己身侧的顾二叔,依着她印象,身边怎么都应当是睡着她身侧的路澜清才是。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而顾二叔却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嗡,让她情绪偏向了烦乱。
“别找了,你找的另外个小丫头被我使唤出去给我买饭了。”
“二叔!”
“哟呵,护得这么紧,你们俩什么关系?”顾二叔被顾怀瑾训斥了一声没收敛,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你一个长辈,怎么好意思让一个小辈去给你做事,更何况你们都不熟。”
“但是她跟我侄女熟啊。”顾二叔恬不知耻地开始掰起自己的一套歪理,“小辈就该多跑跑腿,锻炼身子,我可是为她好。”
“二叔——”
顾怀瑾语调一连变了三遍,顾二叔识趣地不再开玩笑,正经道:“她跟护士去给你拿药了,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推门进来了。路澜清瞧见顾怀瑾醒来的喜悦全部刻在了脸上,三步并两步跑到床边,抚上她的面颊,柔着嗓音道:“醒啦,有没有哪里难受?饿不饿?”
顾怀瑾摇摇头,一把揪住她的鼻尖,“我生病的时候,有没有做小动作?”
“没有!”路澜清立马回答道,用余光把手里的药盒一一拆开,按着护士说的要求打算给顾怀瑾一一喂下。
“真的?”
“呵——”她退开身子为顾怀瑾倒了杯水,试了下温度后扶着她坐起身,“真的。来,把药吃了。”
“嗯。”
顾二叔别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两人的互动,不住地摸着又长出来的胡渣,好像他出国游玩期间,错过了什么好戏。
在顾二叔批了假期后,路澜清依旧寸步不离地守在顾怀瑾身边,直到医院批准她出院为止。
“你不用这么护着我,我只不过是受风寒罢了。”顾怀瑾从下病床的一刻起,路澜清便半拥半揽的姿势护着她出门、上车、回家。进了家门,她索性直接把顾怀瑾抱起,放到床上,盖上棉被,自己则坐在床边。
“那也是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