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慌了神,大家围拢着武云,不知所措。
“来,让开!”
白须老仆拨开众人,和武夫人一起挤进人群。老仆受伤不重,此刻休息片刻,已经稍稍恢复。扶起武云,掰开少年的眼皮仔细观察片刻。
“陈兄,云儿到底如何?”
“无妨,少爷只是脱力,以前老主修炼武道的时候,也经常出现脱力的情况,只要按照以前的药方,为少爷准备药浴,不久之后少爷自会醒转过来。”
夫人听到这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不过她始终觉得,陈伯似乎还有些话,没有当众说出口。
“你们几个将少爷抬进浴室木桶之内,陈武,你去前厅取七株紫叶兰、三朵红莲草以及二两碧水露回来,将所有材料碾压四十遍,将所获精华汁液,滴入浴桶之内,为少爷药浴。”
武家分为前厅和后院,前厅是悬壶堂铺面,而后院,则是一家人的住所。
几个精干的小伙子不敢怠慢,立刻起身准备。不多时,浴室之内水雾缭绕,浴桶内,各色药液精华将大半桶热水染的五颜六色,而武云,则闭目坐在浴桶之内,静静吸收着浴桶内的药力。
就在众人准备就绪相继离开,关上浴室房门的那一刻,武云的眉头微微一动,浴桶之内的热水,开始缓缓旋转。
热水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少年的身体,每一处毛孔都仿佛化作饿了三天的野兽,贪婪的吞食着水中那些五颜六色的药力。
他身体吸收药力的速度是那样的快,药液只要一接近他的皮肤,就会顷刻间被吸收殆尽。
就在武云快速吸收药力的同一时间,陈伯和武夫人,站在被武云打烂的墙壁前,低声交流着。
“陈兄,你以前是气脉境高手,眼力不是我等妇人能够比拟,依你看,这是为何?”
武夫人脸色凝重,抬手一指断壁残垣客客气气的问道。
陈伯多年前也曾经是一名武道高手,但后来因为特殊原因,其修为一降再降,直到所有修为烟消云散,成了一名终生无法再修炼武道的废人。
“陈兄,你说吧。即便再严重的后果,我也能接受。”
看着陈伯欲言又止的犹豫劲,武夫人预感到事情可能不妙,她的脸色变得凝重。
陈伯左右看看,长叹一声小声道:
“夫人,老仆当年于武道也算小有造诣,眼力也从未出过差错。依我看来,少爷之所以能爆发出远超其实力的威能,必定和一门邪门功法有关。”
“邪功?”
武夫人心里咯噔一声。
“不错,此功名唤‘断脉决’,顾名思义,施展此功法的人,会强行断开自己体内筋脉。虽然短时间内可以获得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但断开的筋脉想要重新愈合,难如登天!”
“换句话说,断脉决一旦施展,就几乎可以宣告此人武道修为,终生再也无法寸进,前途……尽毁!”
“这么严重!”
武夫人闻言脸色急变,她的儿子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遇上了这么大的祸事。
陈伯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怜惜和笃定:
“唉,年少轻狂啊……少爷心性,比以前毛躁不少。为了一时之气居然断送自己的大好前途……实在不智!”
陈伯摇头苦叹,他的心中不免奇怪,怎么少爷大病初愈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
就在武夫人心乱如麻的时候,浴室那里忽然传来轰隆一声,一个光着脚、赤条条白生生、只围了一条浴巾的人影,撞烂了大门,浑身湿哒哒的冲了过来。
武云的两只眼睛红彤彤的,如同饥饿到了极点的野兽。
“吃的……吃的在哪儿?”
陈伯下意识的冲厨房一指,少年立刻疯了一样,顺着陈伯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伯眉头紧锁,他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对武云更加不喜。少爷以前成天除了吃喝就是玩乐,现在居然还背着家人修炼邪功,刚刚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就是最好的证据!
真是胡闹!
陈伯脸色凝重,冲着浴室走去。
“怎么会这样,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伯看了眼被武云撞出一道人形的木门,语气不善的喝问门口的小厮。
“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哼……”
陈伯鼻子哼了一声,知道在这些人身上问不出什么来,踏步走入浴室之内。等他看清浴桶内的热水时,老者顿时怒火升腾。
“陈武,给我滚来!”
一声大吼,片刻之后一名精干小仆匆匆跑来。
“混账东西,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准备的药浴呢?”
陈伯单手一指浴桶,那浴桶之内,热水干干净净的通亮到底,哪有半分药液颜色?
精干小仆委屈至极的看看浴桶,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盛怒的大伯。
“我确实是按照大伯的吩咐……”
“放屁!”
陈伯更加恼怒,一巴掌闪到陈武脸上,陈武腮帮顿时出现五根指印。
“这些药液即便是以老主神魂境的修为,要想完全吸收干净,最少也要二十天的时间。”
“少爷药浴过了多久?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吧!难道你是要告诉老夫,连老主都需要二十天才能吸收干净的药液精华,少爷半个时辰就吸收干净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
小仆委屈的还想再解释一二,忽然厨房那里又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