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叫做梦魇大马吗?好名字,骑上它,的确能给敌人带去梦魇般的折磨!”
普利策在旁轻描淡写地夸赞,而这个声音落入浑身剧颤的施密特耳里,却无异于伤口撒盐。字字锥心:“哎,别看阿拉斯加天寒地冻,可还真是能出一些令人惊讶的好东西……先是能吸收寒气的温温鱼,后是这种能够以一当十的异种骏马!施密特先生,你真是好运气呢,竟然能拥有两种绝顶的神奇生物……不过可惜,谁叫你的护卫队不争气,居然没有保住它们!”
普利策吸了口窗外寒冷的空气,清凉了脾肺。然后凑近到施密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的护卫队主力,已经在比尔里……全军、覆没了呢!四千人,一个不剩!”
施密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窗户下,他抬起炫红如狼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一脸友好笑意的普利策,好半天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退到桌子旁,一屁股坐在一张空出的椅子上。
他的周围。正好是金克莱等六位负责人。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全军覆没……”
施密特痛苦地双手抱头,就像是被深深套牢的股民,死也不相信大盘居然会这样没下限地跳水直下:“我有四千装备jing良、训练有素的战士,我又是主场作战、以逸待劳,怎都没有理由会输给人数只有我们一半的对手的!不。我不相信,你、你们一定是在说谎!”
“嘬嘬嘬……”
普利策撅起嘴巴,就像胜利的将军安慰战败的对手一般,自傲又保有风度地走到抱着头拼命摇晃的施密特身边:“可怜的施密特先生,看起来。你不仅不会训练士兵,而且对部下的控制也相当不得力呢!比尔里大捷中胜利的是我们七大财团的保安联合军,这个情报,我昨天就收到了,而你,现在还不知道么?又或者说,你想自欺欺人,一直活在自己编造的谎言世界里吗?”
普利策从衣兜里抽出一根雪茄,哄小孩似地塞入施密特青紫的嘴唇里:“面对现实,你已经败了,连同你的公司和这片广袤的财富之地,都已经输给了我们!现在,我们能好好地坐下来谈一谈关于重新修订利益分配协议的事情了吗?喏,抽根雪茄,提提神,其实以你卑微的教师出身来看,能和我们七大财团掰手腕掰到现在,你已算是非常了不起了!怎么样,等今天的事情一了,你不如解散掉你的施密特矿业公司,来摩根财团帮我?”
普利策满嘴打击利诱之言,而他这句话说完,立刻惹来旁边六道不善的目光:普利策,你想吸纳施密特?哼,我看你是想兵不血刃、不费一丝一毫代价地把施密特矿业公司的资源收入囊中,这样的好事,你怎敢独吞?哼唧,不经过我们七家商议,你想也别想。
当然了,这种‘争风吃醋’的活计要等到施密特彻底把利益让出来才适合进行,七大财团的负责人都是jing英中的jing英,晓得分寸,眼神里只是jing告,却绝不会在现在这个关头闹出内讧的。
施密特无力地推开普利策的手,嘴唇一抖,把代表了普利策‘好意’的雪茄抖落在了地上。
施密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扶着桌沿,步履蹒跚地走回自己那边的阵营,腿脚一软,有气无力地坐下。
他背影之苍凉,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老了数十岁!也对,无论是谁,从一文不名到身家上亿,然后又从云端跌下,这种超级过山车的滋味,绝对能把一个人活生生逼疯。
不过奇怪的是,施密特被打击得如此体无完肤,他带来的五个卫兵却始终低垂着脑袋,压低着军帽,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地,就如入定老僧一般,泥塑也似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好像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们无关一般。
若不是他们的双手都怀抱着一杆步枪,普利策等人几乎都要忽略他们五个的存在了。
普利策和金克莱交换了个眼神,随后金克莱便唤来一名卫兵,低头耳语了几句,这名卫兵心领神会,马上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这名卫兵转了回来。双手多出了一个木头托盘样的事物,他走到桌边,将其郑重其事地摆放在桌子上。
正好位于普利策和施密特的正中间。
木制托盘里是一堆纸质文件、两支笔、还有一个红se敞开的印泥盒子,文件上字体如新,列得工工整整、密密麻麻,不消说了。这便是普利策等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样稿修正后的利益分配协议。
普利策站起身,弯腰从木制托盘里捉起了一打文件,推给了对面的施密特。
“施密特先生,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一看这一份协议,我们七大财团可不是得理不饶人,完全不给对方一点活路的作风!我们也是相当有人情味的!你签了这份协议,虽然所得会比之前要少了一些,但至少不至于一无所得?来。看一看,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要签字的!”
看,这就是超级财阀的霸道之处,像摩根和洛克菲勒这些巨鳄般的庞然大物,天知道经过了多少如今天这般霸道的合同签订仪式,才从最初的小规模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用武力威压,逼迫对方贱卖或者放弃所拥有的财富。这就是十九世纪末,跨国超级财阀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