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灏说到最后,语气已露狰狞,强大的气场震慑得斐里曼特一时半会都没法回话。
好容易,斐里曼特才艰难地张口道:“但,最后是你赢了,留点余地好不好,北海伯爵,日后好见面!”
“见什么面?不,我不需要日后见面,我只需要绝对的保密!”龙灏冷冷一笑,弯腰俯视这位败军之将:“斐里曼特,你觉得我那艘潜水艇的战斗力如何?还给力?”
何止给力,简直就是变态啊!
斐里曼特避开龙灏咄咄逼人的目光,默然不语:潜龙-1号给他带来的创伤实在太大了,斐里曼特一想起来,就是五脏六腑的绞痛啊!
“很、很强!(very)”斐里曼特憋了半天,憋出两个词。
“那么换作你,会不会尽力将这艘很的潜水艇当做最高军事机密保护起来,以便今后再使用呢?”龙灏微笑地问道。
“……会!”
斐里曼特咬牙道,因为此刻撒谎已无任何意义。
“那不就得了?在我看来,只有死人才是最会保守秘密的……”
龙灏说完这句话,径自走向船头,那里有一块空白的区域,海风凌冽,隔音性能良好。
当时,高天阳和米勒少将就是站在这里,从旧金山商贸海港一路聊过来的。
斐里曼特面如死灰,他把脑袋低沉了下来,眼皮也痛苦地闭了起来,没过一会,下一层就传来‘砰砰砰’的枪声和一声声沉闷的哼响,以及麻袋掉落船板的咚咚音。
再过一会。皮靴叩地的动静接连响起,然后,重物落水的嗵嗵声音,纷纷灌入了斐里曼特的耳朵。
发生了什么,斐里曼特眼睛不忍看、看不到,但心知肚明:可笑那些死忠以为投降捡回了一条性命。却不想反而是自己率先踏上了黄泉路。
“北海伯爵,你这屠夫……还有什么好谈的,你也赏给我一发子弹!”
斐里曼特还是挺有人性的,与死忠也有感情,只见他双手抱头,鼻息如牛,痛苦地喊出来。
“子弹?还是支票?我建议你,跟我谈完,再做决定。”
龙灏站在背风口。手里像挥舞手绢般挥舞着一张薄纸:“将军,你如果执意求死,我不拦着……而这个谈话,也仅仅耽误你五分钟而已。”
斐里曼特睁开眼,阳光下,那张薄纸是那么的熟悉:这是支票呀!
于是,斐里曼特答道:“好,伯爵。我听你讲,但不要妄想能收服我!”
说罢。他挺起胸膛,揉干眼睛,拨开两边的士兵,向船头走去。
“呐,抽个雪茄,古巴货!”
龙灏倚着舷栏。递给斐里曼特一支雪茄,斐里曼特也不客气,接过点燃了,用力抽了一口,然后才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名置自己于绝境的北海伯爵。a,皮肤是黄色的,头发是黑色的,身高也不像日本、朝鲜、东南亚的人那样矮小,眼睛里有种堂堂正正的骄傲;
他很神秘,据说他曾经是清政府的通缉犯,但仅仅三年,他就成了富可敌国的金矿主,令人艳羡的西班牙驸马,以及自己也深深嫉妒的英国皇室贵族;
他很冷血,刚才的几个小时,他杀人如草芥,俘虏也不放过,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枭雄;
他麾下有令人琢磨不透的实力,战舰、潜水艇、一群虎贲之士,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知故犯,悍然击沉了六艘英**舰,他,是想挑战大英帝国吗?
斐里曼特的雪茄抽了一半,思绪便被打断了,两个人走了过来:高天阳和米勒。
高天阳自不用说,来了就站在龙灏身旁,负手于后、身子微微前倾,轻蔑地看向斐里曼特,而米勒少将的样子,却着实吓了斐里曼特一跳。
这位联邦少将,神情极为憔悴,就像刚刚被几名大汉轮完大米一样,背部佝偻、眼角耷拉……最最可怕的是,他无力地咧嘴一笑,却露出了一张血盆大口:几乎全是鲜红的牙龈肉,牙齿都掉光了!
“这个,他没事?”
“没事,他刚才有点饿,吃大骨崩掉了牙!”
“这么饿?”
“是啊,米勒少将在船头吹了一上午的海风,消耗比较大。”
米勒少将睁着仿佛八天八夜没合眼的眼睛,傻笑地对斐里曼特说:“吹海风,不舒服,你要是不听话,也罚你在这里吹半天的海风,还不给你骨头吃,嘻嘻……”
疯了,这个少将是被折磨得生生疯了!
斐里曼特一背的冷汗,忽然间,一道影像闯入了他的眼瞳,令得他差点当场呕吐。
他赫然看到,米勒咧开的嘴巴里,猩红的舌尖一挑,一颗白乎乎的牙齿就脱落下来,然后米勒闭起嘴,喉结耸动几下,居然……就吞下去了!
而且,米勒眯着眼,舔舐着唇角,样子貌似还很享受……
“啊……呕……啊……”
饶是斐里曼特将军见多识广,这下也扶住了舷栏,半弯着腰不住干呕:尼玛呀,吃自己的牙齿跟吃饼干一样,这个米勒,到底有多疯!?
随即,斐里曼特恐惧地联想到:这、这都是北海伯爵做的,要、要是我也变成米勒这样,那我的一世英名……不得付诸东流啊!
生不如死,真正意义上的生不如死!
斐里曼特再次抬起腰时,脸上的颜色已经堪比北极熊了。
“将军,你没事?你也饿了?”
龙灏心里好笑,嘴上好心地发问。
“没事,不不,我不饿!”
“哦,不饿就好……我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