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一指的掰开白童惜紧到发白的手指,乔司宴轻声:“我看你的心情不太好,今天的教学就先到这吧,我让管家送你离岛,嗯?”说着,他轻轻将她的手放下。就跟刚才为她包扎时那样绅士有礼。见他要走,白童惜捏着拳头大喊:“乔司宴!你站住!”乔司宴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波澜不兴的说:“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一下**,合约既已生效,你就休想试图中途毁约,牵一发而动全身,东区项目不仅事关你我,更关键的还有政府参与,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后果可想而知。”白童惜遍体生寒,乔司宴竟将她的想法一眼看穿。“还有一点忘了说”乔司宴竖起一指:“孟沛远,你驾驭不住,我乔司宴,你更是招惹不起,我和他唯一的区别,那就是愿意对你开诚布公!只要你跟我好好合作,专心教导乔乔,我是不会亏待你和建辉地产的,就这样先失陪了。”眼睁睁的看着乔司宴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白童惜却失了上前理论到底的勇气。政府大厅那会儿,她还不知道乔司宴就是乔如生的儿子!她只把他当成挽回败局,而仓促道出的一名大人物!如果,她知道乔如生和乔司宴是父子,她是不是就会多留一个心眼了?不她不会的!她早已走投无路,早已愿意为了建辉地产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为了挽救父亲的公司,她哪里会在意乔家和孟家的恩怨?她早已自愿沦为夹墙中的肉饼只是她心中还存在着侥幸,以为孟、乔两家的旧怨不过如此,但能惊动两大家族长辈的,又岂能是小事?泪水从白童惜眼中滚落她此时的心情,竟比刚接手建辉地产的时候,还要心力交瘁,无力回天。如果是别的人,别的事,她还能为之尽力一搏。偏偏那个人是陆思璇!那种感觉,就好像遇到自己的天敌般,还没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她是一路看着孟沛远怎么宠着护着陆思璇的,正因为此,她才更觉得自己一败涂地。傍晚,香域水岸。正在翻阅杂志的孟沛远,一身挡不住帅气的休闲打扮,在第n次看表之后,他等到了归来的白童惜。“倦鸟终于舍得归巢了?”明明松了一口气,面上却还要表现得不在意,但言语间,却颇有几分孤单寂寞冷的味道。白童惜眼皮一颤,看了他一眼,哑声:“孟沛远,我有话要跟你说。”孟沛远俊眉一皱:“这是怎么了?这么严肃?”忽地,他视线一凝:“你脸色为什么这么差?赶快过来给我瞧瞧!”白童惜虚浮着脚步走了过去。孟沛远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尖,左右端详后,不爽的问:“眼睛也肿了?谁欺负你了?”白童惜拨开他的手,目光像无根可依的飘萍:“孟沛远,我问你,你爱陆思璇吗?”孟沛远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思维不由卡壳了下。“很难回答是吗?那我换个问法好了。”白童惜自动自觉的说:“听奶奶说,你曾经为了陆思璇和人闹翻过,如果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是选择原谅他,还是?”“我定将他千刀万剐!”孟沛远根本没给白童惜做第二种假设的机会!白童惜心道果然如此:“如果你身边有人和他有瓜葛呢?”孟沛远口吻森然:“我也绝不姑息!”绝不姑息也好,那么今晚就来做个彻彻底底的了断吧!白童惜定了定神,问道:“那么现在我们把话题转回来,你昨天晚上去医院看陆思璇,她开心吗?”孟沛远犹豫的承认了:“她开心。”白童惜幽幽的睨着他:“那你呢,你开心吗?”孟沛远实话实说:“我并不开心,只是看到她们母子平安,安心罢了。”母子平安孟沛远连陆思璇和她前夫的孩子都关心,可见他心中到底还是有她的。“好,我知道了。”孟沛远被她的接连发问弄得有些不安:“你知道什么了?”白童惜心累的说:“孟沛远,我们离婚吧。”孟沛远怔了怔后,勃然大怒:“白童惜!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头脑不清不楚,所以才在这胡言乱语!”四目相对,白童惜有些崩溃的说:“建辉地产最大的投资商,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告诉你他是谁吗?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乔司宴!你多年以来的情敌”尾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原来是孟沛远回身一脚,踹在了他们身后的单人沙发上。整张沙发掀了个个,和茶几撞在了一块儿,顷刻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白童惜任他发泄着,所有的刻意隐瞒,都已经没有必要了造化弄人,与其让别人告诉孟沛远这个消息,不如让她亲口说出好了那些天真到笑死人的隐瞒,在知道孟沛远和乔司宴之间隔着一个陆思璇的时候,已经变得毫无意义起来。正如乔司宴所说,她既没自信,也没本事劝他们其中一人松手。久久孟沛远浑身寒气直冒的折过脚,眼神阴翳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白童惜,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你再说一遍!”再说两遍,再说三遍,结果还是不会变!白童惜没给他跟自己自欺欺人的机会,几乎机械式的重复:“我说,建辉地产跟乔司宴合作了。”“白童惜!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孟沛远彻底炸开了!他猛地攥住她的双肩,将之拖到自己眼前,却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处置她!他想将她撕裂,让她尝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心情,但仅剩的理智却在叫他住手!肩胛骨疼得厉害,但她却没敢迎上他的目光,单是他的咬牙切齿,就足以让她感觉心口凉飕飕的。孟沛远急中生智:“取消合作!我还能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