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金立文还能感受到自己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的心情还紧张着,只是大脑已经冷静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跑。
那个两次突然出现的人是有些诡异,但也没有到吓人的程度吧。
总不能是他见鬼了……
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啊?
金立文这样想了半天,心跳还是没能平缓下来。
他松开了按着门板的手,转身想要上个厕所。
上个厕所大概就好了。
或者干脆洗把脸。
金立文这样想着,一转身,看到了镜子和洗手台。那旁边是一排厕所隔间。这医院厕所还挺干净的。洗手台边上和隔间中都有挂药袋的钩子。洗手台上还有洗手液。再往旁边,就是两个自动售货机,一个卖小包纸巾,另一个卖卫生巾。整间厕所,唯独少了小便池。
金立文这样扫视一圈,才意识到自己进错了厕所。
这分明是一间女厕。
他有些尴尬,庆幸厕所内没人,急忙就要离开这里。可他握住了门把手后,又迟疑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就听到了从外头传进来的声音。
“……森蚺的猎物中还包括了鳄鱼……”
金立文嘭的一下就将门给关了。
他后背冒出冷汗来。
那个人……就在门口……
他跟着自己……
这念头在金立文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死死按住了门板,怕对方进来。
可他忽然就生出了另一个念头。脖子僵硬地扭动,他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镜子。
镜子里倒映着金立文苍白的脸。
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人影。
那人背对着镜子,背影和金立文先前所见有七八分相似。
金立文忘记了呼吸,恐惧地移动眼珠,想要确认自己身边是不是真有那么个人。
他听到了水声。
伴随着虫鸣鸟叫,还有轻轻的音乐,那水声出现又消失,解说不紧不慢地介绍着:“……捕猎时,它们的身体……”
金立文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看到身边那个身影似是要转过头来。
他们就要面对面了。
对方要看过来了!
金立文的一颗心就此提到了嗓子眼。
咔咔!
金立文握着的门把手上传来力道。
他眨了一下眼睛,只是一眨眼,那个人就消失不见。
门把手还在被转动。
金立文更加用力地按住了门板。
那动静停止。
下一秒,金立文听到了外头的说话声。
“护士,这边厕所的门怎么打不开……”
金立文愣住了。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金立文听着外头的对话,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拉开了一条门缝。
“咦,开了……里面有人——啊。”那个女声戛然而止。
外头的女人惊讶地看着金立文,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金立文瞄了一眼,认出了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这就是之前坐在他斜对面的女人。
他再一看,就看到了走过来的小护士。这小护士是先前帮他扎针的那一位。
两个女人看着金立文的眼神都不算友善。
任谁发现有个男人躲在女厕,还不开门,总要心生怀疑。
金立文没有在意这些。
他将门彻底拉开,走到了黑暗的走廊上,往输液厅望了一眼。
旁白解说的声音、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都消失不见了。
“你在里面做什么呢?”护士问道。
“没,走错了……”金立文摇摇头,呼了口气。
那个要上厕所的女人改变了主意,掉头就走,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看看金立文。
金立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在护士的皱眉注视中,走回到了输液厅。
他跟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便频频回头。
不多时,护士也回来了。
输液厅内似乎就剩下了他们三人。
女人坐下后,刻意避开了视线,身体还紧绷着。
金立文东张西望,半晌,和那个女人搭讪起来。
“小姐,你之前,你旁边有没有坐过人啊?”金立文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女人斜了金立文一眼,“之前那个位子有一个。他拔针之前,我来的。”
女人指的是金立文打瞌睡前看到过的人。
“那个座位没人?”金立文颤抖着,指了一下女人另一侧的座位。
女人摇头。
“我去厕所的时候,你没看到?”金立文又问。
女人还是摇头。
金立文又开始冒冷汗了。
女人也不自在起来,“你怎么了啊?你……”她还想要说什么,但抿了抿嘴唇,没再说话。
金立文坐立难安,更是不敢打瞌睡了。
他在群中问了问其他同事的情况。没想到他们大多是配了药吃,没有吊水。唯一一个和金立文一样需要吊水的,也在半个小时前吊完,现在都已经到家了。
金立文看了眼自己药管中缓慢滴答的透明药液,将速度调快了一些。
他做完这些,就听到了动静。
那个女人拿着药水往外走,却不像是要去厕所。
“哎,你去哪儿?”金立文连忙叫住了对方。
女人不自然地回答了一句“没什么”。
这哪像是没什么啊。
金立文立马也站了起来,想要追上那个女人。
“你干什么呢?”护士伸长了脖子张望,警惕地盯着金立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