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过了早饭,便出了门,转了两条街,找到了一家裁缝铺子。
进了铺子,招呼几句,秦明便对店老板说道:“老板,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你给他做几身道袍。不过你不能给他量尺寸,得让老板娘来。”
裁缝铺老板的脸色当时就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有抄起凳子砸人的架势。
陈雨泽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衣着打扮都是性别相反的风格,而且他的皮肤又不白,比较黑。虽然才十二岁,但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六了,面部线条还有点儿不够柔和,看起来也有些小帅气。这些见识少的土著乍看之下,很容易就会以为是个小少年。
虽然只是个小少年,可店老板也不愿意让自己老婆给他量尺寸。
“我这是个女徒弟,”秦明无奈,“做五件道袍。”
老板一看误会了,而且还要五件,连忙赔笑道:“客官见谅,见谅,眼拙,眼拙!我这就叫内人出来给令爱量尺寸。”
“这不是我女儿,这是我徒弟。”
“是是是,徒弟,徒弟。”
量尺寸倒是没用多长时间,但做好道袍就要等几天了。
出了裁缝铺,秦明又去买了剪刀、木梳和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回到客栈后便给陈雨泽换了个新发型。
“双马尾、齐刘海、遮脸毛,就是打了粉还是有点黑,不过现在少女感满满,和原来的气质大不一样,我就不信他的熟人不仔细还看能看出来的。”
秦明弄了半天,点了点头,自我感觉良好,“没想到高三暑假那年给我姑姑打下手时学的一点造型技艺还能用的上啊,我还是很有造型师的天赋的,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开个店玩玩。”他拿出来一面镜子递给陈雨泽,“来,你看看。”
镜子是木制外壳,内里则是玻璃。
这种镜子又叫水玉镜,是皇家专营,由帝都东京散往天下各州。
根据民间传说,制作这种镜子的匠人们被皇室集中在东海中的一座小岛上,上面还有军队和武者看守,工艺根本流传不出来,所以镜子的价格就比较高了。秦明买的这块巴掌大小的镜子,便要五两银子。
陈雨泽拿着镜子照了又照,感觉很是不舒服。
他从小就被当做男孩子养,既没穿过女装也没扎过女孩子的发型。现在这便宜师傅又是扑粉又是剪发的,他还真有些不适应。照照镜子,浓密的刘海盖住了整个额头,两边各有一撮遮脸毛垂到下巴,两束马尾从肩前放下。
头发几乎遮住了一半的脸,不要说别人了,就是陈雨泽自己也有些看不出来这是自己了。
不过,现在就算穿上男装,别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是个女孩子。
“师傅,我觉得有点别扭。”
“没事,你这只是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了。”
“可是要是和人打起来了,这样很容易被抓到头发啊,而且这两撮头发还会挡住眼睛。”
“谁让你和人打架了,”秦明牛气冲天,“你师傅我可厉害了,动动手指头就能叫人灰飞烟灭。”
陈雨泽当然不信了。对于这个便宜师傅,只觉得他有些浮夸。
“我要打坐练功了,你自己玩儿吧,要是饿了就去叫小二送饭过来。”
“嗯。”
秦明盘坐于床,闭起眼睛,沉下心神,开始震荡经脉中的先天元炁。不一时,外界风雨大作。
陈雨泽因为秦明练功打坐,所以在外间,这时见外面刮风下雨,电闪雷鸣,连忙去了窗户。接着又走进了里间,还没走到窗口,他忽然感到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源源不断从全身的毛孔渗入自己的身体里。
这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它毫无阻碍的融入了自己的经脉,一小部分化为一缕精纯的玄冥真气进入丹田,另一大部分则是涌入了上丹田,汇入了那与生俱来的存在中。
他的脑中一片清凉。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疑惑,抬起右手,五指分开,成爪状。
一点一点晶莹的水珠在他右手尺许范围内出现,汇向他的手掌中心。
不一时,竟形成了一颗硕大的水球。
“比上次大了一些,而且,”他又运转丹田中的真气,“内力也增强了一些。并不是错觉。可是,这会为什么?因为下雨吗?”
他摇了摇头:“不对,以前下雨也不这样。”
他看向了盘坐练功的便宜师傅,将右手虚空一丢,那硕大的水球就越过了窗户,散成万千水花洒下。
他虽然只有十二岁,可三年来的逃亡生活让他的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大了不少。这个便宜师傅毕竟只是刚刚才认识的,爷爷只是没有办法才将自己托付给他,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这个便宜师傅知道。
……
密密匝匝的雨滴,覆盖了方圆五里的地域,打的西城门外的官道颇为泥泞。
五里之外,道上的两骑本在飞驰,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节奏。他们怕马闪了脚,不敢太放缰绳,减了速度。
马上二人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十七八岁。
马上的少女见进了雨区,哼了一声,衣衫鼓起,从天而落的雨滴打在他身前一尺便被遍布周身的真气激飞出去。
“李昱,都是你,”马上的少女怒目看着左侧并驾齐驱的少年,“要不是你,咱们怎么会遇上这场大雨?!”
那少年轻笑一声,声音惫懒:“我说李天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是天公不作美,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