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又观其他参赛者,面上均无异样,看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老者名号。除了盲眼老者与傅春的不同寻常,她还发现十五人中有名年轻男修也颇有些耐人寻味,此人身材挺拔,样貌俊秀,乃是一表人才,不过他看向万甲灵君的目光却是带着一抹无奈与埋怨,倒不是说不尊重,只是这样的目光更像对熟悉之人才会有的。
至于万甲灵君,就像不曾看到此人目光般,继续介绍道:“我与傅春小友想必诸位都比较熟悉,而暨峦道友乃是地巧星区有名的鉴定师,鉴定造诣亦为七十二星区所公认,所以诸位大可以放心,此次评判是绝对的公正公平。”
在场众修虽只是炼器师,对鉴定师知之不深,但能被七十二个星区都承认的名师,那绝对是值得敬仰之人,顿时,所有人看向老者的目光都肃然起敬,对其的评判亦多了几分期盼。
接下来,暨峦、万甲灵君以及傅春依次将圆桌上的“九龙鍼”拿起,仔细鉴定。万甲与傅春皆是先观再上手,而暨峦与二人不同,他乃是盲眼,遂将法器直接上手,仔细抚摸,随着他手的移动,面上表情亦产生了变化,或欣喜或皱眉,就像在感受每一件法器冰冷外壳下包裹的灵魂。
在旁十六名参赛者,目光至始至终都追随着圆桌前三人,心情上下忐忑,终于三人将圆桌上所有“九龙鍼”都看过摸过,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便又再度坐回原位,这下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片刻后,万甲开口道:“诸位,在宣布结果之前,我亦想请尔等先评判一下自己所锻的法器,说一下自己的优势与不足,并且从十六件‘九龙鍼’中挑选出尔认为锻造得最好的一件,写在牌子上交与我等。”
说话间,两名侍女分别将一块两寸大小竹简以及笔墨发与十六人,众修面面相觑,弄不明白三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还是一一照做,仔细品鉴其他参赛者的“九龙鍼”,对比后回到座位上将心中所认可的牌号写在了竹简上。
待所有人都归位,并写下牌号上交,万甲看了眼众人所写,微微点了点,道:“那么从左侧第一位开始,请诸位逐一叙述。”
坐在最左侧第一位乃是名满脸虬须,古铜色肌肤,孔武有力的大汉,他站起后先前方朝三人行了个礼,便是侃侃而谈,将自己所锻的“九龙鍼”吹得天花乱坠,而说到不足时只是一两句带过。
待他说完,万甲先是朝其微微一笑,方道:“这位小友竹简上写的可是十六号牌?”
大汉微怔,连忙回道:“是的。”
万甲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十六号‘九龙鍼’并非小友所锻,既然小友觉得自己锻造的法器如此出色,为何还要写十六号法器。”
“这……”大汉一下也蒙了,回过神看到万甲和善的望着他,目光清明,顿时脸色绯红,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当然……当然是因为十六号比我锻得更好。”
万甲含笑:“呵呵,不错,不错,敢于承认他人比自己优秀亦是种勇气,小友且先坐下,换下一人。”
有了大汉这个前车之鉴,后边几人并未再过度耀,均将言明自己擅长与不足之处,但他们竹简所写下的牌号倒是出奇的一致,均是十六号。
众修依次轮下,很快便到了诸葛先生,别看这位先生有些迂头迂脑的,但在炼器上可是毫不含糊,将自己优缺点说得一板一眼,极为认真。就连万甲听了亦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在看过他所交上的竹简后,万甲眼睛眯了眯,问道:“小友选的是四十四号牌,为何?”
萧瑶这会正在饮茶,一口茶水含在口中惊得差点喷出,她完全没想到这位诸葛先生会对自己锻造的法器有如此之高的评价,若是让他知晓此器乃是自己这名女修所锻,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诸葛先生眼下并未想太多,只是认真答道:“四十四号在坯器后期打磨成型阶段的处理确实略欠十六号一筹,但锻造工艺的好坏光只是摸与看还远远不够,得使用过后方才能真正下论断,眼下既不能使用,小辈也只是按自己直觉评选,四十四号拿在手中的感觉比十六号更能让小辈青睐。”
“直觉吗?”这会一直沉默的暨峦忽然开口,乃是满面笑容,直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亦是难得……。”
诸葛先生亦不知晓他在指什么,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万甲朝他点点头,这才如释重负坐下,但目光还是看着一直面朝他微笑的暨峦。
再接下来,便轮到那名有些奇怪的年轻男修,他评价自己优缺点时只道了一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顿时万甲脸色微变,原本一直温和的笑脸亦拉了下来,“何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惹恼了万甲,年轻男子亦无所畏惧,只是淡淡说道:“比不上万甲大师,但与一般人相比,小辈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
这番言论简直就是对在场所有参赛者□裸的藐视,不少修士已经当弛了脸,面色不善的盯着男修。而男修视若不见,只是坦然看着万甲。
两人对视半响,终于,万甲挪开视线,按规矩问道:“你选十六号牌是何缘由。”
男修答:“我相信自己!”
万甲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便示意他坐下。
之后又答了两人,终于轮到了萧瑶回答。
因为其是在座唯一的女子,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瞬间集中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