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一路借着屏幕淡蓝色的光芒缓步慢走,但长得着实惊人的道沈婳走得简直都要失去耐心了。
她一直以匀速的步伐走着,却发现这条路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秀眉不禁微微蹙了下。
她发现自己走得越久,那股刺鼻的硫磺味道却越来越淡,在一个狭的空间里待得久了,就连脑子似乎都有些昏倦了。
贝齿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沈婳甩了甩头,极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
沈婳清醒了几分之后,便又立刻往前方走去。
耳边却似乎传来有人细碎的声音,
沈婳圆润精致的指甲猛然用力,掐住自己的手掌,竭力地保持清醒,她将脑袋轻轻靠在了发出声音的墙壁上,隐约听到男人的声音……
奢华富丽的大厅里,
紫红色檀木桌分为为两块坐下,而站着的众人脸上表情无一不冷然严肃。
“冷少,之前和令尊谈的是各让一个点,如今你一来就想要我们多出两个点,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说话的男人身材细长,裸露在外面的手臂纵横盘错,纹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苍鹰,五官平平,但让人过目不忘的是他那双眸子,精明老练,盯住一个人的时候似乎眼角都在颤抖,眼神如同一条毒蛇在望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坐在主座上的年轻男子抬眸,轻瞥了他一眼,才缓缓开腔,不疾不徐,
“之前是老爷子跟你谈的,现在是我跟你谈,价格自然不同。”
言毕,对方人马表情皆是一怔,竟然会有人在别人的地盘如此嚣张。
手臂纹了苍鹰的男人闻言不怒反笑,“真的是出身牛犊不怕虎,冷少身上这股凌厉的劲儿倒是和冷老爷子如出一辙啊。”
男人眼神犀利,但脸上却带着一抹假笑。
年轻男子闻言精致的眉头深皱,“不要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男人眼底划过一抹了然,都说墨西哥恐怖组织以冷家马首是瞻,无人敢与之抗衡,而冷家老爷子二十几年前在道上颇具“盛名”,专以走私军火弹药为生,倒是也成了地方一霸。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冷家唯一的少爷从冷心冷情,跟他老子两人更是相看两生厌,随着冷老爷子的退台,墨西哥其他组织纷纷眼红,想要从冷家分一杯羹,但没想到当年仅二十四岁的冷枭就将墨西哥其他所有组织全部清除,手段之狠厉较之其父,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男人思谋甚远,但他手下的人就没有那么弯弯绕绕了,听着冷枭如此大言不惭的语气,怒道,“冷枭,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那一个人不是你的长辈,你当真欺负我们国没人了吗?”
说话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痕,身上透着极重的杀戮气息,一看便是常年动枪的人。
冷枭坐在主桌上,碧绿色的眼眸终于抬了抬,眸光随意地瞥到说话男人身上,望向他的眼神却如寒夜里的冷箭一般冷冽,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喷发而出。
他唇角闪过一丝玩味,无意识地转动了一下自己手指,“空长年纪不涨能力的废物也配当长辈。”
冷枭的话过于犀利,像是踩中了疤痕男的痛脚,他一张老脸有些狰狞,伸手就想拔出枪来,
“阿龙。”手臂纹了苍鹰的男人突然眸色一冷,手掌按住了他想要拔枪的手,眼神里划过一抹命令。
冷枭见状也没动怒,只是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韦老大,看来你的人不是很受管教嘛。不如让我来帮帮管管。”
“砰”的一声,
没有人见到田野是怎么开枪的,甚至那一瞬间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听到了阿龙的痛叫声众人才将目光移向一直站在冷枭边上状似保镖的一个男人,
心中皆大惊,就连冷枭身边的人枪法都如此清绝,那他本人的本事岂不是更加骇人。
韦老大脸上闪过一丝极快的狠意,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嚣张,竟然敢当着他眼皮子底下就公然伤人,想到自己已经设好的天罗地,他看着冷枭的表情也就愈发深邃……
在蜿蜒道中的沈婳心中一片了然,这批货物果然被多方势力所惦记,她一来就碰到了一场“黑吃黑”的交易,想到凭自己单枪匹马想要带出东西确非易事。
她看向手机屏幕,想要看下是否已经恢复了信号,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沈婳看着已经淡下的手机屏幕,气得想骂人,心里只能期待着老八能够机智一些早点发现那边的交易地点只是个烟雾弹,好尽快过来协作她。
沈婳被困在这里无计可施,只能继续贴在墙壁上听着二人的对话。
冷枭倒是没有理会韦老大的眼神,勾唇淡笑了一下,便缓缓说道,“不如请出我们墙后的朋友吧。”
他话一出,众人心中犹如投下了一颗石子一般,韦老大的眼里更是带着犀利,他怎么会知道后面有人?!
“冷少倒是说笑了,这四处空壁,除了桌椅别无他物,又哪来的有人一说呢。”
冷枭径自朝田野看了一眼,便低下眉来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枪,
在墙内的沈婳心中一惊,竟然有人发现了自己,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大不了和他们打一场!
田野速度极快地朝对方身后开了一枪,
只见后方金碧辉煌的墙壁轰然倒塌,所有人的目光都闪过一抹极深的震惊,
而墙后的沈婳早已感受到了凌厉的枪法,身形微闪,极快地从即将倒塌的废墙中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