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如何?那李显小儿可曾出现?”
“黑风盗”营地的中军大帐中,一身黑衣的孙全福正心思重重地在大帐里来回踱着步,突地瞅见帐中人影连闪,立马霍然抬起了头来,入眼便见关老大等四人已站在了身前,心神微微一紧,忙不迭地出言追问了起来。
“回大人的话,李显小儿已被家师引走,只是其一众手下颇多,我等已尽了力,可惜却未能将明祈斩杀当场。”关老大上前一步,一拱手,语带遗憾之意地回答道。
“唔,关大,你看那李显小儿可能从尊师手底下逃出生天?”
孙全福早就在怀疑明祈的崛起乃是出自李显的安排,这才会安排这么一场刺杀的戏码,以此来逼李显露面,为的便是让清虚老道出马去对付李显,至于明祈的死活,乃至此番盟会的结果么,孙全福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要李显死了,对于孙全福来说,一切便算是大功告成了,后头河西会如何个乱法孙全福浑然不在意,也不想去关心,故此,他压根儿就不去追问刺杀的详情,而是直接追问起清虚老道与李显一战的可能之结果。
“家师必胜无疑!”
陈五显然对其师有着盲目的崇拜之情,不待关老大开口,便即抢着回答了一句,脸上满是自豪之情。
“哦?”
孙全福可是领教过李显的厉害,自是不敢轻信陈五的回答,可也不好当着关老大四人的面出言驳斥,只是歪了下头,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
“六四开罢,家师的赢面要大些,至于结果如何,属下也不敢妄断。”
关老大却不似陈五那般自信满满,略一犹豫之后,还是实话实说道。
“六四开?六四开,唔……”
孙全福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呢喃了几声,低着头在大帐里急速地来回踱着步,脸se时红时白地变幻个不停,很显然,其对关老大的判断也不是很相信。
“大人,那小子此番纵使不死,伤重怕也难免,明ri盟会其怕是难以露面了的,我等却也无须多虑,终归按着预定计划行了去便是了,那小子不是想绥靖河西么?就让他好生忙着去好了。”
孙全福来回踱步的频率实在是太快了些,晃得站在一旁的刁三眼都花了,这一见孙全福半晌都没能拿定主意,刁三自是有些子按捺不住了,这便站了出来,温言开解道。
“是啊,大人,有家师在,那小子翻不了天的,我等若能一举乱了河西,那小子纵使能艰难逃生,亦将无能为了!”关老大也被孙全福的犹豫不决搅得甚是不耐,这便出言附和了刁三一把。
“不!传某之令,全军即刻开拔,趁乱离开此地!”
孙全福素来行事谨慎,当年在宫中便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得武后之宠信,深知李显厉害的他可不似刁三等人那般乐观,绝不敢轻信李显对明ri之事会没有安排,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家底被李显一家伙便抄了去,这便霍然站住了脚,一扬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大人,我等若就此走了,万一要是家师归来,该如何交待,再者,娘娘可是有死命令,要我等务必乱了河西,我等……”
一听孙全福这就要走,关老大可就有些子急了,唯恐其师有所不测,这便紧赶着出言进谏道。
“是啊,大人,房当孤峰那老小子若是得知我等走了,或将打退堂鼓了,万一要是被李显小儿就此一统了河西,娘娘怪罪下来,那后果怕是有些不堪罢。”
不止是关老大等人不想走,刁三也同样不情愿,说实在的,他已是受够了在河西之地与李显周旋的ri子,一门心思想着完成了武后这番部署之后便能离开河西这个危险之地,这便眼珠子转了转,将武后这尊大佛抬了出来。
“嗯?”一听关、刁二人尽皆出言反对自个儿的命令,孙全福的脸se立马便耷拉了下来,待要出言呵斥,可转念一想,却又改了主意,这便故作沉吟状地点了点头道:“尔等所言也是有理,这样罢,某自领军先撤,关大,尔且与刁三留下,某分兵三百与尔等,若是事可为则为之,若不可为,全身而退为上,就这么定了!”
“诺!”
孙全福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帐中诸人尽自尚有不满,却也不好再强扛,彼此互视了一眼之后,只能是各自躬身领了令,须臾之后,“黑风盗”主力便趁着因明祈被刺而引起的诸部落驻地大乱的当口,悄然撤离了营地,纵马向连儿湾南口飞驰了去……
“呔!”
就在孙全福全军悄然离开营地的同时,清虚老道被李显一招“霸绝天下”逼迫得无法再保持攻势,不得不断喝了一声,身若柳絮般地飘了起来,借助着刀气的催逼,急速地向后飘了开残缺的巨型雾剑,但却并未放松对尚存的十数把小型雾剑的控制,但见其一边向后飘飞,一边剑指连点,十数把小型雾剑陡然一个加速,带着强烈的剑啸声急袭向李显的后背。
李显的刀很快,气势也极其之霸道,一刀劈出,万军辟易,面前哪怕是一块厚厚的钢板,这一刀下去,也绝对可以劈之两截,然,刚则刚矣,却万难劈中随风飘飞不定的柳絮,刀芒愈进,清虚老道的后退之势愈快,刀芒离着清虚老道的胸膛始终差着一尺之距,虽仅是咫尺,却有若天涯之遥,于此同时,清虚老道所控制的雾剑却也同样难以突破李显的绝对防御,每当接近到李显身后三尺之内,便被强横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