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09
“张将军,您这,这是……”
鹿回巴彦正说得起劲,突然间见张琛的脸se不对,不由地便有些子傻了眼,实在是想不明白自个儿到底是说错了甚子,竟会令张琛变成这般模样。
“没事,来人,快,去请少族长前来!”
张琛的心情焦躁得很,实在是无心跟鹿回巴彦细说,紧赶着便断喝了一嗓子,自有帐外亲卫应诺而去,不多时,便已领着鹿回巴彦的孙子行进了帐中。
“见、见过大、大将军,我,我……”
老族长的孙子原本正在外头缠着唐军官兵问东问西,冷不丁被传唤进了大帐,自不免有些子紧张,小身子骨哆嗦得厉害,便是连简单的见个礼都走了样。
“少族长不必客气,本将有些情况要核实一下,还请少族长据实说来。”
张琛尽自焦急,却怕惊吓了这少年,只能是强压住心头的不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量和煦地说了一句道。
“啊,我,我……”
小家伙汉语本就学得不咋样,这一紧张之下,立马就成了小结巴,半天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直憋得面红耳赤不已,不得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家祖父。
“张将军问你话呢,有甚便说甚好了,放心,有爷爷在呢。”
鹿回巴彦虽不明白张琛究竟在急些甚子,可一见其不想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也多留了个心眼,没用汉语,而是用其本族的土话吩咐了其孙子一句道。
“哦,知道了。”
一听自家祖父如此交待,少年便也就稳住了神,点头应允了下来。
“张将军,老朽这孙儿顽劣,总不学好,汉文学了几年了,也没学全,若是张将军不介意,便由老朽代为翻译可好?”
鹿回巴彦唯恐小孙儿乱说话触怒了张琛,心思一转之下,立马陪着个笑脸,委婉地提议道。
“那好,还请老族长代问一声,少族长是如何发现吐蕃大军的,具体有多少人马,又是往何处去的?可知晓领军大将为何人?”
张琛没再多客套,心思重重地点了下头,一口气抛出了一大串的问题来。
“张将军请稍等。”鹿回巴彦虽不怎么懂军略,可一听这些问题,也知晓军情恐是起了变化,自不敢怠慢了去,应承了一声之后,便用本族土语详细地盘问起其孙子来。
“怎样了?可是都搞清了?”
可怜张琛空自着急,奈何却听不懂鹿回族语言,直急得搓手不已,好不容易等到鹿回巴彦转回了头来,也不待其开口,急吼吼地便追问了起来。
“张将军,此事确实有些古怪,据老朽这劣孙所言,那些军队确是往布哈河去的,具体数目不好说,只是知道不少,既望不到头,也看不到尾,是时天黑,劣孙不敢靠得太近,实在是不知何人领的军,只是听到了重甲摩擦的锵锵之声不绝,想来这支队伍该是吐蕃jing兵无疑。”
鹿回巴彦有些子愧疚地搓了几下手,老脸微红地解释了一番,说的全是大概、可能之类的推测之辞。
“少族长是如何发现这支军队的?”
张琛虽不甚满意这么个模凌两可的答案,可也没法去责怪少年的不仔细,只能是强笑着往下问道。
“这个……,呵呵,说来也是意外,劣孙好动,为追一只走散的小牛,跑出了我部族之牧场,一路向西走了数十里地,恰巧遇到这支军队路过,劣孙不敢靠得太近,趁着天黑,掉头便回了部族,确曾跟老朽提过此事,老朽也没在意,却不知将军竟如此关切,若不然,老朽定当令人前去打探个详尽了。”
鹿回巴彦乃老于世故之辈,到了此时又怎会不知这支趁夜赶路的大军恐怕将左右战局之变化,心中自是懊丧不已,可也没辙,只能是陪着笑脸地解释了几句道。
“罢了,事到如今说这些都已无用了,老族长,事不宜迟,本将即刻修书一封,拜托老族长即刻赶回族长,以最快速度将此信发往殿下军中,切记,切记!”
鹿回巴彦的几番解释虽都含糊得很,可张琛心中却是已有了判断,但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长叹了一声之后,也不管鹿回巴彦是何表情,转身行到了一张简陋至极的几子前,从战袍上扯下了一大块布帛,咬破了手指,急就章地用血指在布帛上飞速地写了数行大字,而后将布帛转交到了鹿回巴彦的手中。
“那好,将军保重,老朽这就去安排。”
一见张琛神情如此之凝重,鹿回巴彦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应了诺,也不多逗留,领着其孙便匆匆告辞而去了。
“唉,希望还来得及罢!”
鹿回巴彦祖孙已去,可张琛却丝毫不曾放松下来,忧心忡忡地望着北面的天空,口中呢喃地念叨了一声,而后面se猛地一沉,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嗓子道:“全军集合!”
张琛的命令一下,原本正忙着杀羊烹饪的一众唐军将士们立马全都慌乱了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张琛在橡皮山如何烦心,却说落鹰岭山腰处,陆三胜一见到山下吐蕃军的木匠活计,心登时便抽紧了起来,只因他已是看出了吐蕃军的算计——唐军的针击的有效she程很远,足足有三百五十步之遥,穿透力也很强,然则要想击穿蒙了几层牛皮的木盾却是几无可能,真要是被吐蕃军平推着冲上山来,唐军的火力优势便将荡然无存了,这等情形一出,陆三胜又怎能不急。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