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将军,南口贼子已退,刘副师长发来捷报,歼灭敌军多达七千五百余众!”
主峰的山顶上,林成斌正默默地观察着山下敌阵的变动,却见一名哨兵满脸喜se跑到了近前,紧赶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嗯,传令刘副师长,南口须防敌夜袭,务必加强jing戒!”
听闻南口无碍,林成斌紧绷着的心弦自是稍松了一些,但并未有甚特别的表示,只是淡然地吩咐了一声,双眼却始终定定地望着山脚下的敌阵,眼神虽坚毅如昔,可深处却满是忧虑之se——最后一攻了,只要顶住了这最后的垂死挣扎,谷地里的大食军将再也无一丝一毫的逃脱之机会,全军尽灭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只是这最后一攻能否顺利守将下来,却尚在两可之间,毕竟久战之师疲惫难免,唐军虽强,到了此时,也已是到了强弩之末的窘境,接下来只能靠将士们的顽强意志来坚持了!
“团长,贼子又上来了!”
主峰山腰处的第二道壕沟里,一身血衣的第三团团长水成敏不顾己身的伤势与疲乏,在壕沟里往来巡视着,为疲惫已极的将士们鼓着劲,正自忙乎不已之际,却听哨兵一声惊呼,心神不禁为之一凛,猛然侧了下身子,入眼便见数千光着膀子的大食军有若chao水般地冲出了本阵,正在向山脚汹涌而来。
“炮兵,给狠狠地打!各部即刻就位,备战,备战!”
只一看大食军这般架势,水成敏便知大食军这是要玩命了,哪敢大意了去,飞快地跳了起来,落在战壕壁上,挥着手便嘶吼了起来,此令一下,在战壕里或坐或卧的大唐官兵们全都紧张地站起了身来,冲上了战位,准备迎接大食军的最后之强攻。
“轰,轰,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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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冲上去,杀光异教徒,真神在上,儿郎们,杀啊!”
唐军的炮火可不是烟花,看着壮观,挨着了更是要命,阿穆河虽侥幸逃过了死劫,可也被横飞的弹片在额头、胸膛上各拉开了一道血口,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有若地狱恶鬼一般,但却并未因此而生退意,反倒是发狠地冲在了大军的最前沿,挥舞着弯刀,高声嘶吼着下达了强袭之令。
“杀光异教徒,杀,杀,杀!”
一见自家主将如此勇悍,方才从炮火的洗劫中回过神来的一众大食官兵全都为之士气大振,狂呼着口号,拼死向山腰冲去,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接近了唐军放弃了的第一道战壕处。
“给我打!”
水成敏一直很冷静地盯着狂冲而来的敌军,待得其先锋已然接近到离第一道战壕已只剩下二十步之距时,方才怒吼了一声,率先扣动了扳机,一枪将一名狂呼着冲在最前端的大食勇者撂倒在地。
“呯,呯,呯……”
水成敏的将令一下,尚能坚持在战壕里的四百余第三团官兵纷纷扣动了扳机,一阵爆豆般的枪声中,狂涌向前的大食军有若被重锤敲击了一下般,最前头的官兵瞬间便倒下了一大片,可余者却浑然不顾,践踏过同僚的尸体,依旧狂野地向前狂奔不已,如怒涛般漫向了第一道战壕。
“嗖,嗖,嗖……”
枪声方歇,六百余骑军手中的连环弩也紧跟着发she出了漫天的箭矢,数千支钢箭有若飞蝗组成的黑云般从第二道战壕的后头升起,高速划破空间,准确无比地扎进了大食前锋之中,霎那间,惨嚎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数百名冲在最前面的大食军纷纷滚到在地,经此两拨打击,大食军的冲锋势头不妙便是一窒,可很快便又再次向前冲了起来,尚存的三千余大食军嘶吼着纷纷越过了第一道战壕,呼啸着向二十余步之外的唐军第二道战壕扑了过去。
“杀,将贼子赶下山去!”
大食军来得太快了,快得唐军压根儿就来不及装填子弹,也来不及为she空了的强弩装填钢箭,此时此刻唯有刺刀见红,方能遏制住大食军的凶残,水成敏顾不得多想,大吼一声,一把抽出腰间的刺刀往枪口上一套,飞身跃上了战壕壁,一马当先地发动了反冲锋。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有了水成敏的带头,幸存的唐军官兵纷纷嘶吼着冲了起来,陆军上了刺刀,骑军丢下she空的短弩,拔出了腰间的横刀,至于尚在阵地上坚持的八百余原吐蕃战俘,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即在阿鲁达的呼喝下,也紧跟这发动了反冲锋。
“轰!”
两支都有着决死勇气的人chao很快便凶狠无比地撞击在了一起,巨响声中,无数刀光纵横来去,嘶吼声、惨嚎声、兵刃交击声、着肉声混合在了一起,地狱交响乐开始了疯狂的演奏!
杀戮,疯狂的杀戮!双方都不肯退让半步,血在溅,人头翻滚,残肢乱飞,两支气势如虹的军队在山坡上展开了一场殊死的较量,自战斗伊始,便已是白热化之程度,人命如同草芥一般地流逝着,随着战局的推延,形势已悄然向着不利于唐军的方向在发展着,倒不是唐军将士不用命,也不是原先的吐蕃战俘不肯搏杀,而是大唐将士们激战多时的身体已经透支,此时完全是靠着惊人的意志力在苦撑着,哪怕有着地利的优势,也渐渐难挡疯魔了一般的大食生力军的狂野冲击,战线已是不可遏制地退到了将近第二道战壕处。
“亲卫队,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
眼瞅着形势已劣,林成斌再也抽出腰间的横刀,嘶吼了一声,率领着三百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