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这是做什么啊?”暖冬急的上前欲要夺了青竹手里的剪刀,秦桑将她拦住,冷声道:“夫人做事,不必问。”
“这裙子破了一些,奴婢虽然手艺不能和司制房的姐姐比,可还是有信心能够补好,让人看不出来的。”暖冬急着道。
青竹仿若没有听见她说的话,只是问青竹:“红苕从司制房里要来的那些蚕丝锦绣没用完的放在哪了?”
秦桑从针织篮里翻出了那些没用完的锦线递给她。
她将那些锦线给了暖冬,“你将这里的边重新锁上,依照这裙摆上的花纹绣一簇凤尾竹。能做到吗?”
暖冬拿着锦线仔细的瞧过了裙摆上的暗纹,点点头,“奴婢能做到。”
“那你开始吧!”青竹说完,和秦桑走到外殿,红苕吩咐完外头的事回来就见暖冬一人在内殿里开始忙了,小心翼翼的问:“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这衣服是贵妃娘娘亲自送来的。也不见司制房有别人送来新的礼服,可见皇后娘娘并未打算阻挠贵妃。这衣服实在是招摇,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既然是贵妃亲自送来的,我若不穿,总不能明日里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参加宴席。既然躲不过,那就再招摇一些。”青竹低头笑了一声,“我知你是为我好。只是这丫头确实无辜,若是就这样送出去,定是死路一条。你也不想的对吗?”
红苕忙的跪了下来,“是奴婢擅作主张,还请姑娘恕罪。”
“我怎会怪你?换做旁人,谁肯为我用这样的心思?你起来!”秦桑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谢姑娘不追究。奴婢以后做事,定会思虑周全。再不会牵连他人。”
青竹涩涩一笑,“在这宫里,若要保自己周全,哪能不牵连他人?我还需要你们两个为我做一件事。”
是夜,临近望月湖的思华斋外格外的黑,一个身影悄然无息的从临近望月湖的栅栏处钻了出去。
红苕为了不让人将礼服被损之事传出去,下令在宴席之前所有宫人都不准离开思华斋。
其实,真正知道此事的除了红苕和小继子,其他的宫人皆是不知司膳房的小宫女做错了何事,红苕也是临时起意,知道自己思虑不周全,她怕自己因此被反咬一口,将暖冬拖出去的时候只说她做错了事会惹恼姑娘,并未言明是何事。
小继子也是因为暖冬是他领进来的,又久久没见她从房里出来,遂想去看看出了何事而无意听见的,他也是存着心思的,担心红苕会是第二个如夫人。
虽然他不知道如夫人到底犯了何事被皇后娘娘处死,但机灵如他即便不言明也猜到了几分。
所以出了事之后,他才会急着先去告诉青竹,是怕红苕借机对她不利。
从栅栏钻出去的身影,紧贴着栅栏小心翼翼的绕到岸上,还没站稳,树影后面一道亮光猝不及防的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没有防备,险些向后倒去,手扶住了岸边的树干才没有跌下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