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胡说什么?”贾琏笑道,心里果然如释重负了,忽然见许青珩抱住他的腰,就在她后背上拍了一拍,“也不是小姑娘了,总这样搂搂抱抱,叫人瞧见了。”
许青珩瞅了一眼帘子外的五儿,笑说道:“你先前不还说,一日不生孩子,就一日还是小姑娘家吗?”
“原来是我错了,小姑娘,我走了。”贾琏握了握许青珩的臂膀,就转身向外去。
许青珩立在房‘门’边,也不远送。
贾琏出了二‘门’,就被冯紫英、柳湘莲围上,不见薛蟠,就问:“蟠儿呢?”
“他也随着宝郡王出征。”冯紫英说道,见贾琏不解,就又说,“是贤德贵妃求来的。”
柳湘莲嗤笑道:“蟠哥儿先前立了两次功劳,贤德贵妃还道他‘精’于打仗,就主动请命。”
贾琏轻轻一叹,对他们二人说:“待我走了,还请二位好生照顾荣国府上下。”
“知道,你放心去吧。”冯紫英爽朗地笑道。
贾琏冲他们二人拱了拱手,就随他们二人一同出‘门’,直奔皇宫去,在内阁处与北静王、宝郡王、杨‘侍’郎、薛蟠汇合了,就一同去朝见皇上,与皇帝践行后,就又出了宫,随着大批人马向南边去。
出了京城,薛蟠就止不住地尴尬起来,望着宝郡王、北静王也没话说,见贾琏出了城就有些头疼脑热,于是就随着他同坐一辆马车。
“你说娘娘这是什么事?闹得像我立功心切一样。”薛蟠不满地怨怼道。
贾琏裹着大氅歪在角落里,笑说道:“既然都已经出来了,又何必抱怨?”
薛蟠忽然敛去一脸鲁莽,面‘色’凝重地说道:“二哥,我害怕。”
“又不是没打过仗,怕什么?”贾琏安抚道。
薛蟠忽然蜷缩着身子,紧挨着贾琏说道:“二哥,我是当真怕了。大妹妹做的事,我没一样明白的;宝钗做的事,我更是一样猜不透。”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贾琏叹了一声,见薛蟠七尺男儿潸然泪下,就揽住他肩膀,安抚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就怕我修不来跟二爷同船渡,船直了,也没用。”薛蟠伸手拿着袖子擦眼泪。
“这话是什么意思?”贾琏问。
薛蟠摇了摇头,又说道:“大妹妹说的,她说她用‘女’人的心思看,二哥的心没放在宝钗身上。”
贾琏搂着薛蟠轻轻地安抚着。
“二哥有什么话说?”薛蟠又问。
“无话可说。”贾琏含笑道。
薛蟠一怔,起身说道:“难怪二哥的心思,当真在房娘娘身上?”
“这话又是谁说的?”贾琏问。
薛蟠嗫嚅道:“大妹妹说的。”
“又是她用‘女’人的心思看破的?”贾琏笑着问。
薛蟠吞吞吐吐地说道:“她说她最知道二哥是什么人了,二哥眼中她是一无是处的,但凡总是冷眼旁观,等着看她笑话。”
贾琏叹道:“你媳‘妇’那样说,你心里如何想?”
“这关我什么事?”薛蟠睁大眼睛说道。
贾琏心道粗枝大叶,也有粗枝大叶的好处,才要说话,就听赵天梁在马车外喊了一声“二爷”,于是撩开帘子,就见暖洋洋的‘春’光里,宝郡王愣愣地站在车外。
“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料想郡王也不是有意来听的吧?”贾琏笑问道。
宝郡王尴尬地咳嗽一声,骑着马就看向里头的薛蟠。
薛蟠因薛宝钗的缘故,有意避着宝郡王,忙钻出车厢,跳下车,就上了马向前头寻北静王说话。
宝郡王喉咙发干,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就下了马,三两步上了马车,进去后,就坐在南角里盯着贾琏看,半晌问:“你拖着病体向南边去,莫非是为了我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