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摇摇头,“前东平伯赵家的事情倒是听说过,可这位赵公子却从未见过。”
七姐姐在出嫁前根本就没见过赵长风,这也和她试探赵长风的结果一致。两人互不相识。
郑文浩这种人渣,干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龌龊事,最后还要把脏水往别人的身上泼。
她必须要在李晴的面前揭下他的画皮。
见李恰垂头不语,李晴又问道:“九妹妹,你和这位赵公子熟悉吗?”
“他与霍小公爷颇为熟识。”
“哦,我说呢?”李晴一副了然神情,语调有些揶揄。
最后又摸摸她的头,“既是霍小公爷的朋友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可要谨记,如今你已经是定亲的人了。一言一行不仅代表李家而且也关系到霍家。在外头交友要谨慎,不可再像以前那般任意妄为了。”
她的手很软也很暖,李恰仰起头,笑眯眯看着她,“七姐姐,这话我听着而耳熟。想想是娘亲大人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的。可你才多大啊,还没有出嫁呢,要是到了娘亲那般的年纪,得有多婆妈?!”
“好啊你!竟然取笑我!”李晴拿了帕子就要丢她。
可李恰多机灵,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奔逃的准备。
一晃人已经闪到了门边,“七姐姐,等我下了学就来接你。”只留下一句话和无奈摇头的李晴。
出了屋的李恰,迎着朝阳去了族学。
玩笑归玩笑,她又岂不知道,在李家大房二房中能苦口婆心劝她好的,只有李晴。别人恐怕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今日族学中只有半天课。
中午下学,李恰安排了点事给魏逸然。
自己则带着魏逸云接上李晴,一起往柳潇月那里去。
“七姑娘,你今日教柳姑娘吹箫吗?”魏逸云见李晴准备了两支长箫,便问道。
“嗯。”李晴点点头,“听九妹妹说如今柳姑娘还在卧床,吹箫比较方便,可以不必下榻。”
“七姑娘想的可真周到。”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李恰揉揉魏逸云的脑袋,“神经大条!”
“什么叫神经大条啊?”魏逸云眨眨眼,一脸懵懂无辜。
“就是粗枝大叶。”
“哎?表姐,你竟然说我?明明粗枝大叶的人是你好不好。你忘记了上次你抄我的课业,竟然把我的名字都给抄上了,害得我也挨了教习的罚。”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拿出来说。丢不丢人?”
“怎么就变成我丢人啦?明明是你”魏逸云十分的不服气。
看着表姐妹两个吵吵闹闹,李晴羡慕不已,却又有些失落。
她与李画还是同房的堂姐妹呢,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亲近过。
李恰看穿李晴心事,撩开车帘指着街边的一家糖果铺子道:“七姐姐,我们来给柳姑娘买点糖果带过去吧。”
“我看是表姐想吃糖。”魏逸云无情的揭穿她。
“好,我们买糖。”李晴看着姐妹两个无奈笑笑,“给柳姑娘买,也给你们买。再买点蜜饯。”
三人在街口下了马车,李晴掏出荷包买了琥珀糖还有梨脯、山楂脯,各包了几份。
一路上,李恰已经将她那份吃得差不多了,到了柳姑娘的住处,她用帕子擦擦蹭了糖霜的手,第一个下了马车。
扣响院门,便有婆子出来迎她们,并禀道:“柳姑娘她正在换药。”
“可是叶姑娘在?”李恰不免问道。
“是叶姑娘。”那婆子回道。
果然不出李恰所料,赵长风一定会为柳姑娘找一位既熟识又方便的大夫替她医治。
那奉霍骁廷为救命恩人的叶雨初便是最佳人选了。
李恰嘴角划过一抹讥诮的笑,只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李晴,她可以暂且把前世的恩怨放一放。
此时柳姑娘正在换药,她们这进门的时机倒是巧了。
这样想着,便与那婆子道:“这是赵公子昨日与柳姑娘说的乐师。既然柳姑娘正在换药,我们不方便这么多人进去叨扰,你就把这位乐师先领进去吧。我和表妹在外头等着赵大哥他们来。”
婆子应声是,便请了李晴往里院走。
李恰依旧带着魏逸云在杏树边的石凳上坐下。
“表姐,你为什么不让七姑娘也等会儿再进去啊?”
“自然有用意。”李恰没有正面回答魏逸云的话,而是陷入了思考。
如今霍骁廷、赵长风和萧玢正在外头收集郑文浩的罪证。
她倒不怀疑他们在这方面的能力。
可罪证真的收集齐全了,就能让郑文浩认罪伏法吗?他后头可有一个大理寺卿。
罪证是必要的,民众的舆论压力也必不可少,可还得有一个在身份上能够压制大理寺卿的人为这些被欺骗伤害的小娘子出头啊。
可这个人,到哪里去找呢?
原来那个李恰,人人避而远之。
现在这个李恰,刚刚来到这里,根本来不及扩大人脉。
暂时,她还思而不得其解。
李晴手中握着长箫,与那婆子一道进了屋。
在外间,她就听到柳姑娘痛苦不堪的声音。
她只听李恰说柳姑娘的眼瞎了,却没追问到底是怎么弄瞎的。
如今听这嘶哑惨叫的声音,想必伤的极其严重。
李晴跟上快步朝里走的婆子,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婆子却在帘子前停了下来,低声道:“这位姑娘,您还是先在这里等等吧,等柳姑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