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已经有一个多月,慕容泠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黑暗的生活,连同体内空荡荡的元力一般没有了恢复的希望,在空闲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如今的她像是一个空有躯壳的行尸走肉罢了。
但是这种危险的想法很快就被她压制下去,人一旦有了负面情绪就会无法自控,甚至会滋长心魔,她现在是修士,一点也不想让自己心境有漏洞,因为每天都武装自己,让自己阳光活力,甚至还去围观厉扶尘的热闹,她得承认,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看到别人特别是仇人比她更倒霉,当真有调节情绪的作用。
但是这种情绪压抑或者说排解,正是说明了她真正的内心折射,她渴望光明,渴望恢复实力,不想成为厉苍旻的负担。
因此在听闻厉苍旻说她的眼睛能够治好,即便只是个假设也足够让她欣喜若狂,甚至抛弃了往日的稳重和镇定,像个孩子一般喜形于色,就差没蹦到厉苍旻身上了。
厉苍旻本来要说话的,一时不慎,被她抬起的脑袋撞到了下巴,牙齿顿时磕住了舌头,口腔里弥漫出一丝甜腥。
“你怎么了?是不是磕碰到哪里了?”
慕容泠听到他的闷哼,高涨的热情立马冷却下来,连忙伸出神识,发现他正抿唇皱着眉头,再回想方才的角度,就猜到撞到他下巴了,立马担心地捏了捏,“张嘴我看看。”
厉苍旻有些无奈,即便是张开嘴,只用神识也是无法发现异常的,但是看她脸上已经不自觉皱成了白嫩嫩的包子,写满了担心和忧虑,他心中一甜,丝毫没有反抗地张开嘴,任由她像模像样地凑过来查看。
慕容泠只能看到黑白片,自然是无法看到他舌头有没有受伤的,如果更惊悚一点,甚至可以把神识当作x光探照,保准能看到皮肤组织下面的血管、肌肉和骨骼,当然那样太变态了,这样子看人难保不会产生阴影,对方是活生生的美男子,又不是一堆行走的血肉。
头脑冷静后的慕容泠意识到用神识没用,只好改用他法,于是厉苍旻便看到她越凑越近,温热湿润的呼吸洒在脸上,挺翘莹润的鼻尖甚至蹭上了他的嘴唇,还非常可爱的嗅着,像是一只正在偷食的小奶猫似的。而她那两片又红又嫩的樱唇微微张开,像是无声的邀请,他脑袋一热,便凑过去啃了一口。
正在对伤者望闻问切的慕容大夫显然没料到在如此庄严的时刻,患者居然还敢胆大包天调戏大夫,脑袋有些发蒙,眨着眼睛的样子实在是无辜又可爱,厉苍旻实在没忍住凑了过去,低哑着声音道,“其实有更好的检查方法。”
说着他便毫无预兆地吻了下来,这一下慕容泠是彻底的懵住了,彻底沦陷在他攻陷之中,待到两人彻底分开时还迷迷糊糊的,惹得厉苍旻只看了一眼就喉结滑动,却不得不移开眼,若是继续下去,他实在是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行为。
与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这么久,若真是一直做到无动于衷,那么他一定是柳下惠转世了。
默默运行了一边心法,他才终于恢复了冷静,看着慕容泠脸色尚未褪去红晕,免不了又得意起来,“慕容大夫,检查出本王有什么问题了吗?”
慕容泠顿时恼羞成怒,她刚才脑袋雾蒙蒙地什么也想不到,更别说分心检查了,她顿觉丢脸,连忙道,“不行,再检查一遍。”
这一次,她绝对要占据主导权!
她十分霸气地擒住厉苍旻下巴吻了下去,嚣张如女王般在敌营逡巡,把厉苍旻逗得心痒难耐,不服输地反客为主,两人一通胡闹,要不是厉苍旻及时刹车,恐怕就等不到慕容泠筑元了。
匆匆忙忙地替她遮掩上衣裳,厉苍旻退避三舍,仿佛她是蛇蝎猛兽似的,口头还不忘警告着,“你别过来。”
慕容泠又气又羞,说得她好像十分饥渴似的,明明是某个人qín_shòu似的扒她衣裳,现在装的一副衣服贞洁烈夫的模样吓唬谁呢。
她愤愤地哼了一声,口是心非地说道,“别自作多情,我才没看上你呢。”
仰着下巴,一脸不屑,长长的睫毛不安分地眨着显示着主人的心虚,一副傲娇得不得了的小模样。
厉苍旻恨不得凑过去咬她一口,但是又不敢,只好心痒难耐地看着她,宠溺地哄着她,“本王看得上泠儿就可以了。”
明明是清冷禁欲的声音,此时却沙哑性感得一塌糊涂,慕容泠耳朵一痒,像是浑身都被电过似的酥麻起来,脑海里禁不住想象着厉苍旻此时的模样,那双漂亮深邃的双眸一定是在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宠溺而温柔,刀削斧凿的面容柔和了棱角,俊美无俦,清辉一片。
原来他的每一帧表情,她一直都牢牢记在了心里。只是想着他就满心欢喜,恨不得时时刻刻地能看着他,享受着他独一无二的目光。
她开始迫切地期待自己能够重见光明,看到生动鲜艳的他,而不是那些冷寂压抑的黑白线条。
她重新找回了方才的话题,又问了他一句,“我的眼睛真的能够治好吗?我们要去哪里?”
厉苍旻看出她的急切,没有继续瞒着,“宫中弟子传来消息,在东海之滨发现了鲛人,听闻鲛人泪可以清目破妄,若是能得到鲛人泪,说不定你的眼睛能够治好。”
慕容泠自然也看过鲛人的记载,鲛人浑身是宝,因此被修士大量捕杀几度灭绝,没想到居然出现在凡人界。
她向来都是行动派,再加上心中迫切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