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泠脑海一片空白。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就像中毒垂死一般,神志渐失。
直到她听到一道喘息着的男声在她耳边说,“呼吸。”
原来是她忘记了呼吸,她如醍醐灌顶,一股新鲜的空气猛然灌入胸腔,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只是依旧带着未散的迷糊,眼神朦胧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此时脸色驼红,双眼水雾迷离的模样,有多美。
厉苍旻的呼吸紧促起来,忽而抬手盖住她的眼,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嵌入骨血一般。
运行了一遍功法,冰霜的寒意终于压下心中的躁动,双眸恢复了以往的冷寂无波,只是声音有些哑,“以后不许想别的男人。”
慕容泠又羞又恼,这男人以为他是谁啊,她想着谁还需要听他命令,越想越气,屈脚朝他身下踹去。
厉苍旻一时不被被她踹中要害,脸色顿时煞白,伸手要捂却又僵住了,冷冷的目光看向她,恨不得把她冻成冰雕。
慕容泠岂会怕他,想到体内还有一团从黑衣人堂主吸来的生机,看着对面男人疼痛难忍却又艰难维护形象的模样,冷哼一声,把生机渡到树上,与它精神交流,“树儿,把这个男人缠住。”
大树吸收了生机,雀跃地欢呼起来,突然蔓延出许多枝桠和树叶,把厉苍旻捆成一个粽子。
这一下,他的眼神已经是恨不得杀人了。
慕容泠愉悦地勾了勾唇,看向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我先走了,你好好待着吧。”
她纵身一跃,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慕容泠一离开,树上被裹成粽子的男人身边突然涌出几把冰刃,把树枝割断,安然无恙地走出来,只是白如倾雪的衣袍染上了密密麻麻的绿色树汁,看起来狼狈极了。
白穆刚解决了从赵王府出去的漏网之鱼,看到自家主子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主子,赵王府竟然有高手能伤你!”
不仅衣袍不洁,连走路的姿色也有些奇怪,显然是经过一场激战。
正在他自我检讨是不是情报工作做的不到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冷喝,“闭嘴!”
竟然听出了恼羞成怒的意味,白穆的面瘫脸有些皲裂,下一刻就接收到主子和冰块有得一拼的眼神,立马绷紧了脸,毫无情绪波动的样子。
“让白觞彻查赵王府,看看这批黑衣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与往常毫无差别的冰冷声音响起,白穆神色一肃,连声应是。
果然是他听错了,他冰冷强大的主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英明神武,怎么会有恼羞成怒这种凡人的情绪呢。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慕容泠返回王府时,黑衣人已经全部被歼灭,只是屋子被破坏得乱七八糟,只得等到明日再收拾,她也没有修炼的心情,索性和衣躺下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赵王府一行的缘故,当天夜里,慕容泠做了一个梦,或者说,看到了一段记忆。